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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天偏偏為難他們。
最後一個倖存者,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她親手點著了一間茅屋。
濃煙旋轉著,旋轉著,在風中噴吐四散。
只一剎那間,濃煙裡迸出了閃亮的火花。
烈焰伸出了千百貪婪的舌頭,遮住了青天。
像一群憤怒的火蛇,逃出撕裂的地獄,頭頸舞動著伸向天空。
將亡者的靈魂送上九霄雲外,孩子的身體在風中化為了塵埃,母親也一樣,還有數不清的女人,赤*,被烈焰吞噬。
毀滅在女人的耳邊瘋狂地吹奏著燃燒的序曲,很快她也將走入這火中,讓痛苦結束,她的心已經碎了。
可是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騎士忽然出現了,帶著她隱進了無邊的風雪世界,帶著她離開了那片苦海。
天將破曉,漢水河邊,丘陵逶迤,幽靜的森林被冰雪覆蓋著,不見一隻飛鳥。
襄州,谷城下。
風雪中,忽然傳來了馬蹄疾響,像行雷一般,迅即迫近。
一鐵甲騎士,策馬馳卷而至。
騎的並不急,但快,沿著官道。
馬黑、人黑,黑色的披風,像深山幽谷中移來的一朵黑雲。
指揮使周美騎在馬背上,單手持韁,懷裡抱著一個女子,五官甚是清爽,淺淺一笑,十分明豔,但,那笑容瞬間便僵住了,定在了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隨即瞳孔開始放大,生命一點點*身體,手臂垂落。
他低下頭,望了她一眼,不知是痛苦還是依戀,或者無法自拔。
也許,根本就難以說清。
疾馳的黑馬,在城門前驟然止步,由於勒馬太急,馬兒一聲長嘶,前足離地,人立而起,眨眼間,鐵蹄又重重地撞擊在冰冷的地面上,無形的氣浪把地面上的輕雪鼓起,向四周捲去,並震落了城關上的沙土。
城頭上的守兵早就探出頭來,見到是周美便趕緊開啟城門,放他進城。
一個時辰後,谷城中傳出了痛苦的哀嚎之聲,剛開始只有一個人垂淚,接著第二個人也哭了,隨後第三個人,第四個人……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這場撕心裂肺的痛哭之中。
李鐵槍站在全城最高的地方,迎著寒風、發著毒誓,身後是幾千個弟兄,他們聚集在一面黑色的大旗之下,那旗上獵獵舞動著八個大字:
血海深仇
不共戴天
曾經的光化軍指揮使周美,踏著雪慢慢走上臺階,好像蒼老了十歲,頭髮一夜間全都變白了。
懷裡揣著已故愛妻的貼身絲巾,現在他的女兒也離開他了,被曾經的自己人、曾經自己效力的軍隊折磨致死。
萬念俱灰,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當他走上祭壇的那一刻,就已想好,反了,他要殺光所有的宋軍,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32。開戰
慶曆三年,十二月。
年關將至,夜晚分外寒冷,一片殘荷的枯梗敗葉在無情的嚴霜裡搖盪。
汴梁皇宮內燈火璀璨,歌舞昇平,宮女、侍從、太監們流水般來往穿梭於御廚房和皇后娘娘的鳳儀殿。
今夜,是曹皇后的二十七歲生日,所人有都在為她祝福,包括仁宗陛下。
他打算用琳琅滿目的珍饈佳餚、天下無雙的寶物填滿皇后心扉,讓她高興,然後抱著她登上龍床,脫掉她所有的衣物,盡情地撫摸她的身體,他非常喜歡她豐腴的腰,她飽滿的胸部,她敏感的下身。
呻吟,當皇后呻吟時,他會把龍種播給她,全都給她,攢了半個月的,希望來年她能夠懷上身孕,誕生接班人。
雖然,曹皇后不是後宮佳麗中最漂亮的,只能說是年輕美貌,也不是仁宗經常寵幸的,但,在仁宗心目中她的位置無人能及。
與此相對,千里之外的鄧州,卻是劍拔弩張,即便是老天爺也阻止不了。
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地紮了根,發了芽,官與匪勢如水火。
幾天前,那時候,初升的太陽還很溫暖,把順陽縣烘烤的暖洋洋,人人都會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或是坐在石頭上望著天空的悠悠白雲,或是圍坐在草堆中玩骰子,或是立在高高的岩石上放哨,朝著連綿起伏的大山,當頭領不在時,還能鬼叫上幾嗓子,發洩一下內心中的煩躁。
偶爾,還能神遊天外一小會,回憶著昨夜逝去的*,加速的心跳,柔情*,還有那姑娘頭上的一朵紅花。
睜開睡意朦朧的笑眼,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