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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九、覃恩信;十、重命令
十條文字看似不起眼卻如十把鋼刀,刀刀見血,每一條都切中厲害之處。
就拿第一條明黜陟來講吧,范仲淹問趙澤:“趙侍郎覺得這一條如何?”
幸好趙澤之前做過功課,不然還沒發答對,他想了想後,告訴范仲淹:“範大人,請恕我直言,這條明黜陟本身沒甚問題,還可以說非常明智,非常有見地,若是朝廷真的能很好地執行這一條,想必不出兩三年官場的風氣會為之一新”
馬屁誰都愛聽,就算范仲淹也不例外,因為人家說的對啊,他沒理由雞蛋裡挑骨頭,說你別奉承我了,我不愛聽,至少範大人不傻,他不會做那樣的蠢事。
隨後范仲淹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但是他還想知道趙澤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趙澤的另一層意思是,朝廷內外交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改革的動作太大,會把不少官員嚇壞了,因為他們真的無能,可是他們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利益關係,家族關係,無論抽出哪一個來,都會扯上一大幫人。
還有一點就是,就算某個州官無能,然後把它撤掉了,誰又能保證後邊的接替者很有才。
范仲淹揮了揮手,笑了笑,然後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駐足時負手站在簷下,望著天上的雲,良久,開口說道:“趙侍郎擔心的事,本官早就想到了,方才只是想試探下侍郎而已,請莫見怪!”
趙澤先是一愣,心說這老大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難道不是跟我商議改革一事?
范仲淹見趙澤默不作聲好久,便轉過身來望了他一眼,笑道:“趙侍郎莫不是真的生氣了吧?”
“豈敢豈敢”趙澤趕緊回答,“只是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罷了”
“哦,原來如此”范仲淹點了點頭,接著捋了捋頜下的長鬚,說道:“前些日,本官見過富彥國”
富彥國就是指富弼,三司胄案衙門的主官,當范仲淹提起他時,趙澤沒吭聲,因為他想看看范仲淹會接著說些什麼。
“富彥國對我說,趙伯顏是個可用之才,將來不可限量!”不知是范仲淹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將最後那句話加重了語氣。
“範大人過譽了,下官可稱不上什麼可用之才,不過是幫咱們大宋朝添一塊磚而已!”趙澤回答。
“添一塊磚?”范仲淹忽然一愣,接著回味了一下趙澤的話,片刻後,露出了些許笑意:“趙侍郎果然風趣,好吧,既然這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范仲淹幾步來到趙澤的旁邊坐下,中間隔著一隻紅木高腳茶几,茶几上擺著青瓷茶具,兩盞潔白的茶碗,碗內是新沏的茶葉,茶香撲鼻。
若是再添點琴聲,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范仲淹這次不是來找趙澤品茗,或者鑑賞琴聲。
他只是想知道,趙澤到底站在哪一邊,是支援他還是姚仲孫或者夏竦,再或者冷眼旁觀,這個很重要,因為趙澤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他猜不透,也搞不清,但是陛下相信他,這讓范仲淹很納悶,經過再三思量,范仲淹決定試探下趙澤。
范仲淹的話並不多,沒有朝堂上的多,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喝著茶,然後很自然地望趙澤一眼。
一炷香的時間快過去了,兩個人仍舊默默地坐在那裡飲著茶,時不時用眼神交流一下。
終於,趙澤打破這沉默,他說道:“範大人,下官讀的書不多,但,很喜歡您的一句話”
“哦,哪句?”范仲淹也想知道。
“就是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就是這句”趙澤回答。
“哦,原來是那句啊,很多人都說喜歡那句話”范仲淹平靜地說道。
“那大人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呢,我的意思是朝堂之外”趙澤繼續問道。
“這個嘛,喜歡做的事情倒是不少,唯彈琴是某的最愛”范仲淹頗為得意地回答。
“是這樣啊”趙澤覺得范仲淹還不是那麼古板的人,挺浪漫,還會彈琴。
“是啊,那趙侍郎平時喜歡做些什麼啊?”范仲淹反問道。
“嗯!”趙澤想了想,然後告訴他“以前,下官很喜歡開飛船,聽音樂,後來到了這就喜歡上了騎馬,至於別的一時沒想到”
“開飛船?”范仲淹忽然停了下來,“是不是浮在開封府上空的那個龐然大物啊?”
“正是,正是”
“嗯!”范仲淹點了點頭,心說某倒是很想知道趙澤你是如何造的那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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