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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身體雖說有些疲憊,精神卻是不錯。不枉他看了大半夜,總算是挑著個最好的了。
張氏一大早就收拾妥當,帶著隨身小侍去將軍府,他先把那人的訊息拿給封老看,讓她先過目如果同意了再找封禹。
那女子叫王白,深州大戶人家的嫡女,樣貌堂堂家境不錯,而且王白自身努力有志氣,取得了鹿鳴宴的頭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最重要的是家裡為了讓她安心讀書,未曾給她安排過通房男子,更無婚約在身。
這戶人家給女兒挑主君的眼光高,看不上那些小門小戶的男子,而且覺得女兒將來定能飛黃騰達考入狀元,到時候娶個京官的兒子,豈不是門當戶對被人傳為佳話。
而封禹的身份,正是王家的理想型。
在聖上下旨之前,王白的這種家境拿到封老手中她根本不會再看第二眼,可如今情況所逼比不得從前。
封禹若是嫁到這種人家也還算差強人意,不管如何,王白不如封禹身份高,王白的爹孃都會怵他這個少將軍,不會給他氣受。
封老將八字紅紙還給張氏,算是點頭同意了,“你去拿給封禹看看,他要是沒意見,明天去見見也成。”
“這孩子爹走的早,我一個女人家跟著他去王家不太合適,這事就全指望你這個當叔叔的了。”
張氏立馬說道:“封帥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封家世代守衛邊疆,是咱深州的恩人,給封禹說親這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自然會盡心盡力。”
男女有別,兩人客套幾句也沒什麼話再聊,張氏便說去後院把這事跟封禹說一聲。
他來的時候,封禹正在院子裡練槍,一杆銀槍被他舞的虎虎生風,動作快到只能看見銀色殘影。
張氏抬手阻止了想喊封禹的下人,小聲說道:“讓他舞吧,反正沒事,我在這看會兒。”
封家世代以一杆銀槍替大蔣鎮守邊疆,封禹自幼跟著母親習武,剛能走的時候手裡就被塞了只木頭做的槍,當時母親就告訴他,“哪怕封家這代無女,這槍法也不能失傳了。”
封禹一直努力習武,想將手中這杆槍像母親那樣使用的出神入化,可他太過年輕,總是差點火候。
封禹當時就想,自己若是將來嫁人,一定要找個支援他習武的妻主,家世不重要學問不重要,只有一點,要在兩人有孩子後,女兒能有一個姓封,這樣才不會讓封家槍法在他這裡失傳,不會讓母親後繼無人。
這是他最初的想法,幾年以後依舊沒變。
昨天蔣梧闕問他,她是不是眾人中最好看的一個。
當時封禹看著蔣梧闕那雙瀲灩半彎的桃花眼裡只有他的臉,不由喉結滾動,想說是。
可封禹終究忍住了,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握緊拳頭聲音輕顫,說道:“殿下,您…是八皇女。”
您的身份,您的地位,讓臣不敢去肖想除了君臣之外和您還有別的。
如果他不是封家兒子,身上沒有任何擔子,他肯定會喜歡上這麼好看的蔣梧闕,哪怕她總有意無意調戲他。可沒有如果,所以封禹哪怕知道自己心裡的那麼點小變化,依舊不敢去想,不敢深想。
封禹想把全身力氣全部精力都用在手中的槍上,讓自己筋疲力盡不再去想。
等幾輪槍舞下來,已是滿頭大汗,累到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槍。
封禹知道張氏來了,可他沒出聲自己剛才也就沒有停下來。
“少將軍。”張氏見他握著槍桿的手都在發顫,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張氏從懷裡掏出巾帕,走過去抬手為封禹擦額頭上的汗,輕聲嘆息,“哪怕再不高興,也別為難自己。”
封禹平時神色冷冷清清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往常見他舞槍都是平和緩慢,從未像今天這般疾風驟雨過,彷彿自己在跟自己手中的槍過不去。
張氏拉著封禹的手腕,反客為主的牽著他進屋。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他是真心疼封禹,大蔣能有幾個男子像他這般為了習武滿手繭子。
封禹回到屋裡將銀槍擱置在一旁的紅木架子上,下人已經將洗臉水端來,他擦了把臉,讓人上茶。
再次坐在張氏面前的封禹,已經收斂起在院子裡舞槍時外漏的情緒,神色平靜的問他,“可是找到我出嫁的合適人選了?”
張氏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寫著王白八字和家世的紅紙從袖筒裡抽出來遞到封禹面前,柔聲道:“你看看可還滿意。”
封禹冰涼的十指全都貼在溫熱的茶杯壁上,沒去翻動那紙,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