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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坐在一旁看她研磨挑筆,幽幽說出差點讓蔣梧闕把筆扔了的話,“以後阿阮要是沒錢,可以把這木頭拿去賣了,還能換些錢。”
魏憫這才剛升遷回京,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怎麼著也不會出現沒有錢的日子。若是真淪落到需要賣這塊匾的地步,那她這個八殿下怕是也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蔣梧闕覺得封禹就是存心的,氣她不讓自己給阿阮送首飾。她從眾多毛筆中挑出一支好用的,站起來,揮筆在那匾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魏府。”
字型蒼勁有力渾然大氣,配上優質的小葉紫檀木,低調奢華。
封禹讓人把匾牌做好後,直接送到十八手裡,讓她掛上。
十八抱著到手的匾,掌心在字上小心翼翼的摩挲,忍不住感嘆一聲,“乖乖。”主君出手,就是比主子大方。
來送東西的人是十五,十八在她面前從來有話直說不拘著,不由小聲調侃,“主君送東西的水平,真是多年未變。”
兩人許久不曾見面,把東西送到後就找個地方喝了兩杯,說些彼此這三年裡見過的趣事。酒才喝了兩杯,二九這個名字已經被十八提了至少不下十次。
十八眼底滿是笑意,“你不知道,二九這個小東西有多好玩,看著一副老實模樣,鬼點子可多著呢,吃不得半點虧。”
她抬手跟十五比劃,“個頭不高,三年前剛見著他的時候,他才到我胸口,我都以為他才十來歲。主要還是他家裡太窮,吃不著好東西才長得矮,現在就好多了,不僅個頭拔高人也水靈了不少。”
“當初要不是大人提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我倆名字這麼有緣分,”十八笑的見牙不見眼,跟十五含蓄的炫耀,“二九十八。”
“二九,得十八。就問你這名字巧不巧?整個大蔣能有幾個像我倆名字這麼配對兒的?”
十五沉默的看著她,總覺得手裡這酒喝的噎人。她跟十一都這麼多年了也沒處個結果出來,而十八去趟竹城,就釣了個二九回來。
“我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銀子,”十八嘖聲說道:“本來打算等你成親的時候給你湊個聘禮的,可姐你動作太慢,我那銀子都發黴掉色兒了你還沒把人拿下。”
“現在我看中了二九,”十八嘿笑,舉杯給十五碰了碰,“銀子就留給我自己娶夫郎暖被窩了。”
十五一邊臉上擺出不樂意的模樣聽十八說她和二九的事,一邊從心底為她感到高興。她們姐妹眾人都不容易,無論是誰先找到歸宿,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暗衛多是無名無姓的孤兒,領到主子面前才有了名字。蔣梧闕這人忒懶,她們被領到她面前的時候正是冬天。
她裹著斗篷捧著手爐姿態慵懶的坐在太師椅裡,瞧見她們過來才閒閒的掀起眼皮,“天冷,我不想動手翻書找名字,既然一共三十一人,不如就從初一開始叫吧,一直叫到三十一。”
起初她們真以為殿下就是隨口取的名字,後來出任務前殿下把她們都叫過來,神色認真的說道:“你們來的那個月正好是三十一天,之所以從初一起名起到三十一,就是想告訴你們,我這個主子,就如同一個月,你們“哪一天”都少不了。”
她們這些姐妹留在王府的共有十人,還有十人隱在集市之中,另外十一人去了哪裡不能說,總之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陰暗事。
她們這種人,活在暗處,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身份,若是死了都不一定有人惦記,唯有找到另一半才算是有了歸宿。
兩個喝的微醺,十八搭著十五的肩膀說道:“我這才先離開幾天,怎麼就又想他了……”
十五眼裡泛起笑意,嘴上卻說她,“不害臊,嘴裡淨是些情情愛愛的,跟個男子似得。”
十八嘿笑著,被十五扶回去休息。
十五回府後天色已晚,十一卻還沒休息,她本以為自己輕手輕腳回來府里人不會知道,可她才剛進來,就看見十一提著燈籠,等在她屋門口的石桌前。
精緻的宮燈放在石桌上,十一扭頭看向十五,離老遠就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味,不由皺眉輕聲抱怨,“你倆只要在一起,就免不了喝酒。”
說著他彎腰把放在腳邊的食盒拿上來,放在桌子上,柔聲說道:“好在我備瞭解酒湯。”
宮燈橘色柔和的光澤下,穿著暖黃色春衫的十一溫柔的不像話。十五心跳加快,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隻手把他要開啟食盒的手壓在石桌上,一隻手抬起十一的下巴,低頭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