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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掛掉的。於是一轉馬頭,又衝了回來。
如此衝了四、五次,倒在自己刀下的漢子已經有二十多個了,可自己終究不是鐵打的,連續地揮刀硬拼,手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虎口早就已經裂開了,身上又添了幾處傷口,可自己已經沒有感覺了。最重的傷在肩膀上,不是很深的一道傷口,讓自己握刀和劈砍都不像以前那麼靈活了。激烈的戰鬥,讓自己失血的速度更快了,力氣也彷彿隨著鮮血一點一點流走。自己還能衝幾次?親愛的阿斯茹,恐怕我不能繼續守護你了。真的很遺憾我這麼晚才遇到了你,沒有時間留給我來疼愛你,給你幸福和快樂。不過在我倒下之前,這些想要傷害你的傢伙都會付出代價的。再一旋馬,周雨軒又衝了過去。
最初被激起的血性慢慢消退了,翁牛特的王府侍衛們開始有些驚慌地望著這個渾身浴血的少年。他已經來回衝鋒了七次,每次都會有新的傷口,每次都是搖搖欲墜,可每次這個傢伙還是又衝了回來,不知疲倦地砍殺自己的同伴。或許是骨子裡的驕傲,這些人沒有選擇一擁而上,而是選擇了千百年前蒙古騎兵和敵人對陣的傳統,一次又一次地和對方相互衝鋒,只不過這是幾十個人和一個人的對陣,是一個人和幾十個人衝鋒!
又一次衝過來了,第八次了吧,周雨軒很慶幸自己還活著。真的很慶幸,就在剛才的衝鋒中,劈砍了無數次的鋼刀突然折斷了,幸好自己閃得快,對方的刀只是在自己的胸膛上劃了過去,再慢一點就把自己開膛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雖然倒在地上的人遠比還能坐在馬上的人要多,可剩下的這十幾個人,雖然大多數也受了不輕的傷,也不是現在自己能對付的了。呵呵,周雨軒苦笑了一下,我還活著,這就夠了,狗日的,爺爺又回來了。
再次掉轉馬頭準備衝鋒,胯下的馬突然軟倒了。周雨軒這才發現,戰馬的身上背上也遍佈了傷口。這匹脾氣溫順的馬兒今天也激發了血性,彷彿知道背上的新主人是在為自己的生死和喀喇沁格格的榮譽而戰一樣,拼盡了全力,就算是遍體鱗傷也忠實地執行著主人的命令,在刀叢中來回地衝鋒。跳下馬來,撫摸了一下馬鼻,馬兒也打了個響鼻兒,彷彿是在和背上的戰友告別,然後癱倒在地上不動了。先走一步吧戰友,我馬上會再為你討還血債,讓傷害你的敵人下去陪你。
馬背上的十幾個人呆呆地看不遠處站著的血人。手裡握著已經摺斷的馬刀,眼睛裡是野獸一樣的兇狠,走路都有些蹣跚了。漸漸的這個血人越走越快,最後竟然向我們跑了過來,長生天啊,我們遇到了什麼?他還算是人嗎?竟然還要衝鋒。侍衛們全都呆住了,離周雨軒最近的一個侍衛緩過神來,傾斜著身子,向衝過來的少年劈了過去。周雨軒抬起斷刀,格開了砍向自己的馬刀,然後就勢將對方從馬上拽了下來,轉身騎在了對方身上,雙手握著斷刀瘋狂地向對方的臉上戳去。
剩下的人看著這瘋狂的一幕,心底頓時充滿了恐懼。斷刀沒有了刀尖,鈍得很,可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在乎,機械地重複著一個動作。被壓在地上的同伴發出了滲人的慘叫,臉上頓時血肉模糊,再分不清五官的本來面目。開始還試圖扭動身體,揮舞著手臂掙扎,很快就不再動彈,慘叫聲也越來越輕,直到完全停止。可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在一下一下用力地戳著。
周圍靜得可怕,只有那一下下彷彿剁肉的聲音。剩下的侍衛都忘記了去殺掉哪個傢伙或是試圖解救自己的同伴。大家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自己的胃,自己的一切都讓一種叫恐懼的東西緊緊地抓住了。這不是人,這是個惡魔,是蟒古思,是隻有天神才能戰勝的惡魔,只有蟒古思才會這樣殘暴和不可戰勝。看著同伴原本叫做腦袋的部分變成了肉餡,大家都不可遏制地開始嘔吐。不是因為血肉模糊,這些人見過比這多得多的屍體和鮮血,只是因為恐懼,那個惡魔身上散發出來的無邊無際的恐懼。
那個惡魔終於停了下來,渾身通紅的血肉讓人分不清五官的具體形狀,只有一雙冰冷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大家。惡魔站了起來,發出了一聲嚎叫,只有受傷的野狼才有的淒涼的叫聲。然後慢慢走了過來。這些侍衛彷彿被什麼魔咒定住了身形,覺得自己動彈不得。突然,一個侍衛掉轉了馬頭,一時間彷彿魔咒被解除了,侍衛們紛紛掉轉了馬頭,一邊嘔吐一邊四散奔逃。沒有方向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逃跑,離開那個惡魔,遠遠的離開。
警衛連和喀喇沁親王的兵丁在廣袤的草原上散開,向著阿斯茹提供的方向飛奔而來。突然草原上傳來一聲狼嗥,眾人都打了個冷戰。突然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