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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她兩個姑姑回來了,還是結伴回來的,她二姑宋薛氏嫁的比她大姑譚薛氏遠,宋薛氏回孃家都要經過譚薛氏的村子,所以每次回孃家譚薛氏都等著宋薛氏一道。
她兩個姑父和幾個表親都來了,一行人也有十來個,有說有笑的,給她家增添了不少樂趣。
兩姐妹先是給自家娘拜了年,又帶著丈夫孩子提了籃子去了薛大爺家,這時代拜年提的無非就是酒肉糖果。薛大爺愛喝酒,小輩又多,兩姐妹都是帶的一壺酒,半斤肉,一包糖果,每年都是一樣。給自家娘帶的多點,一人給她做了雙鞋,幾件衣服,宋薛氏做的裡衣加褲子,譚薛氏做的棉衣,譚薛氏還給雲霖做了一雙小人鞋。譚薛氏帶的是野豬肉,給芸露她們多帶了一斤,她丈夫譚虎是個獵人,打獵一把好手,這野豬是譚虎年前和村裡一個獵人合夥打的,一人分了一半,這豬肥,有三百多斤,給親戚鄰居一家分了半斤,還剩百來斤,又去鎮上賣了一半,自己家留了四十多斤,過年都不用殺豬了。
兩姐妹從薛大爺家回來依舊是有說有笑的,進了屋,宋薛氏就笑眯眯的問芸露:“昨兒個那小錢氏在這撒潑了呀?剛去大伯家,聽他們談來著,還問我們去不去三叔家拜年。”
“是呀,最後飯都沒吃就走了,嫌棄鄉下地方髒。” 芸露實話實說,估摸著那邊大伯孃已經說過了。
宋薛氏笑了,“嘿,就她那德行,還嫌棄我那幾個嫂子弟妹是鄉下村婦,嫌棄我幾個兄長弟弟是鄉下莽夫是吧。都什麼人,不是極品不湊一家,那錢家就是極品窩,你不知道,她們那一家還想把錢家小女兒說給我小叔,我呸,妾生女也配季禮,良妾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賤妾,聽說是錢老爺從縣裡的玉芳苑帶回來的。”
玉芳苑是縣裡的妓館,饒是芸露沒去過縣裡,也聽人提過這個名字。
屋子裡的人除了宋家,都沒人知道這事,不禁好奇了。宋家家境還行,有十幾畝良田,主要的是宋季禮讀書讀的好,去年考了秀才,準備在家在苦讀兩年再去考進士。他考了秀才,加之縣太爺對他褒獎了一番,說他定能高中,這媒婆就活絡了,他今年不過十九歲,前途不可限量,也難怪這錢家想將小女兒嫁給他,不過妾生女,那妾聽說還是窯子裡出來的,未免打人臉了,這是想做親家還是想結仇呢。
譚薛氏皺皺眉頭,疑惑的問:“這錢家不是有個十四歲的嫡女嗎?怎麼想著說庶女不說嫡女。”
“哼,人家瞧不起我們家,瞧不起咱家季禮呢,那嫡女是打算說給縣裡陳家的庶子的。”
“這一家子,哎,不會又是填房吧。”薛三爺的女兒薛菲是嫁給高家庶子做的填房,那高家少爺亡妻還留下兩個兒子,她一進去就是當後孃的,而且那高家少爺的好色之名鎮裡誰不知,當初不就是在酒樓見到薛菲長得好看才娶得,而他出手給的就是二百兩聘禮,樂的錢氏找不著北,忙答應了。
“這倒不是,不過那陳少爺的爹也是個庶子,而且那陳少爺是臥病在床的,能不能活過二十歲都是問題。聘禮倒給的多,足足二百兩呢。”
“一家子極品,趕著賣女兒。”譚薛氏不屑的道:“我寧可餓死都不把女兒這麼賣了,不是坑她嗎,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疼誰疼。”
譚薛氏八歲的女兒譚小蝶聽了,抱著個橙子笑眯眯的跑到自家娘身邊,開心的說,“我知道娘對我最好了,娘給我剝橙子吧。”
譚薛氏好氣又好笑,接過了橙子給她剝,嘴裡還是抱怨,“你這臭妮子。”
☆、第十章:宋家賣女
她兩個姑都是得住上好幾天才回家,第二天她兩個姑父帶著男娃回家了,還有親戚的走走,婆娘和女娃就回個孃家來個外祖家就夠了。
芸露是抱著雲霖和他兩個姑父一起走的。薛大爺家要去薛三爺家的也就幾個男丁,昨兒個除了已經做了祖父祖母的薛松夫婦,那些娶妻的都陪著自家婆娘帶著孩子回了孃家,都商量好在鎮上回合了。按理說芸露也不去的,她是女娃,只是雲霖得有人抱著去,所以她才去了。
到了山腳,就看到薛大福和薛二富兩兄弟,旁邊有一輛驢車,顯然是在等他們。這兩兄弟的婆娘都是這山腳村裡的,這驢車是薛二富問他大舅子借的。
兩兄弟向譚虎二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就招呼芸露上車了。
走了一會,又上來薛三貴和他爹薛柱,到了鎮上,先去了約定好的地方,薛根和他兒子薛六安還沒來,沒等幾分鐘,人就齊了,總共八個人,比起在村裡去拜年十幾個人而言,顯得冷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