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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打到了他那裡,這位大人居然不賞罰,反而去做和稀泥的和事老,最後的結果是指揮使的威信越來越低,而下頭的裂縫越來越大。
溫正闔著眼,似乎已經預感到一場新的地震要來了。
到了南鎮撫司衙門,溫正如往常一樣地闊步進入正堂,剛剛坐定,那老司吏便抱著一沓案宗來了,今曰他的臉色很是凝重,躬身站在溫正一邊,低聲道:“大人,內西城千戶所千戶劉中夏遞來了一份條子。”
溫正淡淡道:“怎麼?”
“為的是昨曰國子監的事,說是坐堂校尉柳乘風以下犯上,請南鎮撫司公斷。”
來了
劉中夏擺明了是因上一次讓自己駁了面子,搶了他的名額,如今藉著機會,把柳乘風這棘手的皮球踢到自己的腳下,若是自己處置,他可以在旁冷眼看熱鬧,瞧一出岳父打女婿的好戲。可要是不處置,他便可以奔走疾呼,說自己處事不公,包庇自己的女婿。
這裡頭的玄機微妙到了極點,表面上是要收拾柳乘風,卻是劍指溫正,要給溫正一個下馬威。而劉中夏說穿了也只是個檯面上的走卒,在劉中夏的背後又是誰呢?
“唔”溫正闔目沉思,用指節敲擊著案牘,發出磕磕的響動。
老司吏在旁道:“劉中夏也放出了風聲,說他在千戶所裡坐等南鎮撫司這邊的迴音,以下犯上,按咱們衛所裡的規矩是要杖刑致死的,若是大人不給內西城衛所一個交代”
“我知道了。”溫正打斷他的話,臉上浮出若有若無的冷意,隨即道:“衛所裡其他人怎麼說?”
“歷經司那邊倒是沒說什麼,清早我過去的時候,他們也在談及昨天的事,都在拿笑話來說。不過北鎮撫司那邊”老司吏沉默一下,繼續道:“只怕要求嚴懲的聲音更大一些。”
溫正的臉皮子都沒有抬,淡淡道:“指揮使大人有動靜嗎?”
說到那位指揮使大人,老司吏露出一種會意的笑容,淡淡道:“一點動靜都沒有,昨天夜裡,指揮使大人照常請了戲班子去聽戲,三更才睡下,今兒一早還沒上堂呢。”
溫正嗯了一聲,道:“劉中夏的條子存檔吧,就說還要斟酌,什麼時候老夫斟酌清楚了,再決斷不遲。”
所謂存檔,對著老司吏來說再清楚不過,就是僉事大人打算把這件事壓下去,也是告訴這劉中夏,想收拾柳乘風,門兒都沒有。至於僉事大人什麼時候會想起這件公案,或許是三天,或許是三個月,便是三年、三十年那也是常有的事。
老司吏猶豫了一下,道:“若是那劉中夏不肯干休,來鎮撫司鬧事怎麼辦?”
溫正語氣冷淡,抬眼看了老司吏一眼,悶哼一聲道:“這裡是南鎮撫司,小小一個千戶也敢來鬧事?他若是來鬧,立即拿下,老夫杖斃了他。”溫正的語氣雖然溫柔,可是在這溫柔之後卻是鋒芒畢露,殺氣騰騰。
“吩咐下去,派一隊咱們南府的力士去內西城好好地巡檢一下,拿幾個不法的百戶、總旗押回來,好好地招待一下。”溫正的眉宇微微一跳,冷意十足,繼續道:“遇到窮兇極惡的,打死幾個,不要有什麼忌諱。”
老司吏微微一笑,明白了溫正的意思,躬身道:“小人明白了,這就交代下去辦。”
那老司吏快步出去,溫正獨自坐在這廳子裡,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隨即倚在長椅的後墊上悠悠然的闔目養神。柳乘風的事,已經不再是家事了,雖說溫正有點兒瞧不上這個女婿,可是事情鬧到了衛所裡頭,他就絕不可能袖手旁觀,至於那個劉中夏,卻是想借故把事情鬧大,溫正當然要奉陪到底,衛所裡和朝堂一樣,勾心鬥角的事一點也不遑多讓,若是今曰溫正退後了一步,收拾了自己女婿來委曲求全,最後只會樹倒獼猴散,讓下頭的人寒心。
“要玩嗎?那麼老夫奉陪到底!就怕一個劉中夏吃不起。”溫正陰冷一笑,在小憩過後打起了精神,開始辦公。
一大清早,南鎮撫司力士傾巢而出,一隊隊人出現在內西城,這些騎著快馬宛若瘟疫一般的力士四處出動,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拿了一個百戶,三個總旗,隨即押著這些人招搖過市,囂張到了極點,直接往千戶所門臉那邊過去,嚇得守在外頭的內西城校尉大氣都不敢出,連忙進去稟報了。
處在這漩渦的中心,柳乘風清早的時候便到了衛所請了個傷假,那劉中夏沒有見到,倒是那王司吏看到柳乘風的時候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對他的態度說不上冷淡,卻也絕對不熱情,聽說柳乘風要請傷假,也沒有為難,直接準了,臨末了對柳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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