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部分(第2/4 頁)
她後腦,扯皺她的衣領,強迫她抬起頭來,提得她踮腳,旋風一般的攫取她。溫熱的泥潭裡,一條軟軟的小魚苗,不住的扭,不住的躲,往石縫裡躲,往泥沙裡躲,往洞穴裡躲,終究是躲不過去,被大貓擄掠得一忽兒上,一忽兒下,忽然一個猛勁兒,衝出水面。活過來了。她大口大口的吸氣。
她突然遏制不住的哭起來,吸進的氣都化成了淚,又被他的指尖擦掉了。他的呼吸在她頭頂,又熱,又急,又有些凌亂。
她抽抽噎噎的,說出的話自己都聽不清:“你、你為什麼……也開始、陪我玩過家家……你這是想讓我開心,是不是……”
抬頭,淚眼朦朧的看他。就算他說是,也沒關係。就算他還討厭她,也沒關係。就算她下一刻立即死了,也沒關係。
她看到杜滸眼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他幾乎是不敢看她,偏過頭去,老老實實地答:“是。”
空氣凝滯了一刻。又聽他說:“是想讓你開心。”
然後他攏過她的頭,埋在懷裡,試探著輕輕撫她的頭髮後頸,在她的低聲嗚咽中,又說:“因為……如果你不開心,我就永遠也開心不起來。”
正午,陽光透過樹枝樹葉,在兩人身上灑下斑斑駁駁的陰影,晃來晃去的,好像蝴蝶翩翩起舞。他身上是熾熱的男性的氣息,侵略性的,但並不讓她覺得危險。太真實了。奉書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應該相信。
她低著頭,恍恍惚惚地說:“你不用這樣的……我、我就是痴傻……滿腦子沒廉恥,說的話也都……不過腦子,你不用信……別勉強自己……”
下巴微微一痛,被他抬起來。杜滸竭力做出真誠鎮定的神色,但唇角一直是微微顫抖的,彷彿那上面還留著她的驚悸。
“你沒錯,你什麼都沒錯。沒看到嗎?寡廉鮮恥的是我。罔顧倫常的是我。是我主動的,我強迫的,你什麼都沒做。就算有什麼報應,就算以後是萬劫不復,也都只會報應在我身上。”
他一字一字的說完,彷彿給她安心,又彷彿向什麼看不見的人示威挑釁,又是綿綿長長的一吻,近乎虔誠的輕柔,印在她小小的豐滿的唇,指肚摩挲著她小小的豐滿的腮。
太多了,奉書感覺一顆小小的心已經撐得要爆,想咬他,更想逃。金黃的落葉金黃的草地金黃的蜂蜜,心裡面是甜美的痛,閉上眼,不想醒來了。
杜滸立刻察覺到不對勁,試探著叫了兩聲,沒有迴音。她軟軟倚在他手臂裡,一點點往下出溜著。
趕緊把她平放到地上,攏起鬆軟的落葉,墊在她身子底下,輕輕拍她尚且潮紅的雙頰,又叫:“奉兒?醒醒?”
暈過去的樣子和前天如出一轍。若說前天她是氣的,眼下又如何?
杜滸聲音有些顫,在她耳邊說:“別怕,帶你回帳子,好好休息。”說畢,又忍不住在她額髮上輕輕親了親。自從邁出那第一步以後,好像有什麼閘門被開啟了,親吻她變成了一件理所當然之事,彷彿從一開始就做得慣了。
抱起她,仍舊是小小的一團,手中卻是陌生的柔軟的觸感,再不是當年那身量未足的女童樣子。一直把她當小孩子看,卻沒有發現她早就長大了。好多東西似乎都錯過了。
樹林外面一片耀眼的陽光。天高雲淡,幾頂小帳篷一如往常地支著,四五匹馬悠閒自得地啃著地面上的草。還有幾匹,不知溜達到哪裡去了。
塔古娜與忽蘭並肩而立,手拉著手,怔怔往遠處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兩人連忙回頭,吃了一驚。
杜滸也不多加解釋,直接對塔古娜說:“奉丫頭身子裡似乎有病根,麻煩你再收拾出個鋪來。熱水、熱毛巾、被褥。”
塔古娜應了,他才又覺出少了點人,猶豫著問:“趙公子和那個阿金呢?”
塔古娜嘆了口氣,往他住的小帳子裡一指,“你自己去看吧。”
杜滸把奉書安頓好,進去一看,那帳子似乎沒什麼變化,只有門口地面上卷著一張紙。
塔古娜倚在門邊,幽幽道:“他已經走啦,說要回南方去。帶來的財物,小蚊子的那部分他沒動,剩下的,他只帶走一點點,說一半留給我和忽蘭,另一半給你——們。”最後一個字還是咬得有點踟躕,伸手朝那一攤子箱籠行李。
杜滸輕輕哼了一聲,俯身拾起那張紙。
趙孟清一共囑咐了三件事。第一,此次中原之行,雖然沒能完成最重要的那件任務,但沿途收集的情報十分珍貴,帶回去,也並非無功而返,越南方面應該會滿意。叫奉書不要為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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