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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靜了片刻,安神香的味道淡了許多,他看著坐在那裡翻書的沉洛衣,低了低眼,便又開口,“你上次給我送來的簪子,是什麼意思。”
她愣了一愣,說:“答覆罷了。”
他神色迷茫,顯然不懂她這是何回覆,於是便道:“我不是很懂。”那簪子他認得,是以前他送她的。
“你不是給我送了糕點了嗎,所以我回了你簪子。”她抬起眼來,眸色帶了幾分暖意,看得顧烜以為自己花了眼,伸手揉了揉眼睛,那人便已經開口了,“顧烜,我問你一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和我相處好。”
他怔住,後道:“自然,我也不想和你鬧的和仇人似得,畢竟我們都……都已經成親了。”有些彆扭,“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倒是實話。
沉洛衣輕嘆了一聲,“那能說說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討厭我的麼,因為我的年齡比你大還要和你成親?”
“呃……”他怔住,突覺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微微皺起的眉心又擰深了一些。“是……是這個原因。”真正原因是什麼……顧烜已經說不上來了,現在被突然問了這個問題,又讓他苦惱了起來。自己真的是因為她年齡比自己大還和他定了親才討厭她的嗎?
當然不是,最大的原因,可能是源於他的自卑吧。
沉洛衣比他優秀太多了,雖是女子雖不不輸於男子,他能將她奉於姐姐一般崇拜,但一旦身份發生改變要成為他的妻子,他就受不了了。而楊億瑤就不會給他帶來這些壓力……莫名其妙間又將這倆人扯在一起做了比較,顧烜心裡便有些鬱悶。
顧烜閉了閉眼睛,睜開時便道:“這和你送我簪子有什麼聯絡?”當下轉移回之前的話題。
沉洛衣瞧了他一眼,不知為何,這一眼瞧的竟讓顧烜極為心虛,好似自己被她看透了一樣。不免又說了一句,“以後要說什麼直接說便是,別打那些啞謎讓我猜。”
聞言,沉洛衣便回,“你既能琢磨出桃花酥酪的意思,為何猜不出那支簪子為何意?”這話就像是故意挑釁了,顧烜眉頭一皺,有些冷臉,那頭沉洛衣就接著說,“無非就是沒用心罷了。”
顧烜怔住,無話反駁。
“顧烜。”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他抬眼朝她看去,瞧她神色認真,自己也禁不住認真了起來。
“既已說好日後好生相處,那就不要再如之前似得,只是空口白話。你若是當我好欺負,當我是個傻的,我也不會任由著你欺負,更不會任由著你那群女人欺負。”一頓,她又說道:“太后雖說是疼我向著我,但她終究是你的母后,我這個兒媳到底是外人,等時間久了,你有了兒子,太后怎麼可能再如現在似得向著我。”
她說的波瀾不驚,眸裡平平靜靜,面無異色,好似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未激起她一絲心緒。可顧烜卻聽的滿是悲慼,他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可是這種想法卻止不住的冒出來,告訴他,沉洛衣其實有多可憐,自己對她確實有些過分了。
這樣一想,心虛愧疚感又重了幾分。
“你別這麼說。”他低著眼睛,“咱們好歹也是有情分在的,是我以前做的過分了,也知道現在再說道歉也晚了。”頓了一下,眉心深蹙,躊躇道:“咱們到底是各有各的難處,但是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不是……大不了,等以後我有了孩子,我把孩子抱來給你養。”
瞧她凝著自己,他又忙補充道:“不會是我和億瑤的孩子。”
沉洛衣面無表情,覺得自己面前這個少年極其可笑,同時卻也覺得自己可憐。
這是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可憐。
那人還在皺著眉頭,斷斷續續說著一些他自認為對她有利的事情,殊不知這些話聽在沉洛衣耳朵裡委實既心涼又可笑,“你不用這樣說。”她道,眸中略帶自嘲笑意,“你的孩子是誰的你讓誰帶,我怎麼可能幫別人養孩子?你未免將我想的太好了。”勾唇,冷意薄現。
顧烜語噎。
屋裡靜了幾分,垂著眼瞼的他突聽她一聲輕嘆,聲音不冷不熱的響起,“楚封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顧烜一怔,抬起眼看來,“楚封……回來了?”
她頷首,把話本擱在了一旁,“嗯,我知你以往與他不和,但到底是過去這麼多年了。往後在朝上也是日日相見的,總不要把關係弄的太僵才是。”
“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不記得了。”他暗啞著聲音說了一句,後又補充一句,“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到底還是不想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