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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樣學樣的倒滿酒碗,一窩蜂的朝沈曇圍過去。
沈曇面不改色的應戰,眉頭未皺過一下,還真像是寡淡無味的白水入口,連開始上頭的展翼都忍不住偷偷低頭聞了聞,確實是酒不假。
這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廂卻顧青竹坐的脫力。
鬧洞房的人前腳剛走,沈家幾位年長的女眷便上前寒暄,老國公夫妻在世的親戚不多,眼前這些便拐了七八個彎兒,其中有位面板略黑的齊夫人,話語中總透著說不來的怪道,頌平把她們送出門,顧青竹才敢塌下腰板鬆快片刻。
冬季天黑的早,待喜房裡終於清靜下來,門前站的魏姑姑才把門合上去,對著顧青竹笑道:“大公子囑咐過,少夫人這會兒可以把花冠取下來,一直戴著怪沉的慌,小廚房裡還準備著吃食,先用點兒墊墊罷。”
顧青竹也不客氣,既然沈曇說了,便承下這份好意,讓頌安幫忙把頭髮重新打理一回,頓時感覺脖子輕了輕,連呼氣都暢快許多。
小桌上擺著剛出鍋的雞湯麵,最上面還臥著個荷包蛋,金黃酥脆,另外三隻青瓷碟分別裝著芙蓉餅、蜂糖糕和湯包,為吃著方便,統統分成了比拇指略大的小塊。
顧青竹一整天沒進食,張姨娘給她偷偷拿的素餅也沒吃,這會兒子才恍然感到腹餓難耐,卻不敢用太多,把碗裡的面吃完,又吃上兩塊餅糕,七八分飽便撂下筷子。
“廚房裡還有剩下的麼?”她想了想問道。
魏姑姑笑一聲:“火一直開著,少夫人想吃什麼就說,我去知會她們就成。”
顧青竹連忙搖頭,單眼前的東西就吃不完的:“我是說你們也忙了一天,趁著這會兒趕緊去吃。”
魏姑姑楞了下,老國公當初在汴梁開府時,她就來沈家當差了,可稱得上府中的老人兒,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這新婦進門,有上來便端架子立規矩的,有謹小慎微的,還有慌張之下鬧出笑話的,而像眼前顧家姑娘這般,能照顧到丫鬟僕婦的實在極少。
“少夫人放心,我這就辦,讓她們輪換著去吃。”魏姑姑也沒推辭,爽利的應承下來。
月明星稀,冷風吹的枯樹枝丫簌簌作響,房前缸子中養金魚兒咚的一聲甩了尾巴,往水底游去了。
將觀禮的人送走泰半,沈曇總算功成身退,四叔沈原千里迢迢的從京兆府跑回來,侄子大婚,他倒是最喜形於色的,見還有人在旁邊圍著,當即拆開一整罈子的酒,大手一揮道:“你趕緊去洞房!有我在還輪得到你應酬?”
沈曇毫不客氣擱下酒杯,二話沒說帶著商陸就走,周圍眾人半天沒反應,再回神,沈大將軍已然披掛上陣,舉起酒罈大開殺戒了。
喜房內燒著地龍,即使沒用炭盆子也暖和的很。
沈曇衣領解開了一粒扣,臉上染著酒後的餘韻,眸子卻亮的驚人。一股子寒氣隨他入了門,顧青竹沒聽見通報聲,正在外室書案前隨意翻著本開封縣誌,猛然回頭,發現屋裡除了自己和剛進來的沈曇,丫鬟們不知何時靜悄悄的下去了。
三省居離沈府前院極遠,那邊有什麼動靜一概聽不到的,顧青竹問過時辰,想著等他抽身至少仍需半個時辰,這才無聊的翻起書本。
新婦沒在喜床上坐著也罷了,還東晃西翻的找書看,顧青竹被抓個現行,自覺羞窘的忙把手背在身後,沈曇饒有興趣的走過去,看了一眼道:“你還真是什麼都看。”
他身量高,將燭光遮住大半,顧青竹只覺得眼前一黑,沈曇的頭便湊了過來,鼻尖縈繞著股子酒香:“東西吃了麼?”
顧青竹腰後便是桌案,無處可退,索性揚起脖頸回答說:“都吃了的。”
沈曇點點頭:“挺好,我還怕你撐著不吃,虧了肚子。”
“我又不犯傻。”她輕輕的笑了道。
他一手支在桌沿兒上,幾乎將顧青竹圈在懷裡,話說到這兒,兩人均沒往下接,燭臺上的紅燭靜靜的燒著,寂靜之後,周遭似乎被旖旎籠罩了。
顧青竹記起張姨娘教的話,洞房花燭,新婦要先伺候著郎君洗漱才行,她推了推沈曇,試探著問道:“魏姑姑說淨室的熱水是現成的,我喊丫鬟進來?”
別家夫妻屋裡的事兒她懂得少,但大概有個印象,男子沐浴八成是要有人服侍的,一般不會近身,但衣裳鞋襪之類的由貼身丫鬟準備。而方才顧青竹留意過,除了魏姑姑,其他進來的丫鬟都小的很,怕才十一二歲,故而也不確定到底喚誰進來。
沈曇將頭埋在她肩窩悶悶笑了一陣,側過臉,另外一手順著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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