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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前面有兩擊,同樣很重。
第一是讓黃公公帶回去的,一個簡單的問題,為什麼韓琦在,司馬光不問,韓琦一下,馬上就對王巨下手?要知道,他在倒韓過程裡,那是撈了大大的好處。
相信既便高滔滔聽了,多少也會排斥吧,就算高滔滔保守,她喜歡的是一個被吹出來無比高高在上的道德君子,而不是偽君子。
第二再次將輕泥懷側的事捅開,這個嫌疑,司馬光洗不掉了!
但這與王巨本身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最後這個坑才是真正的反擊。
連居養院都顛倒成了婚房,前面的說法,還能讓人信服嗎?
王巨最後又說道:“陛下,微臣原來年幼之時,為了生計開墾出來的十幾畝地分給諸鄉親了。真正的財產,一是手頭的一千來貫錢帛,二就是延州城中的那個價值一百貫的小宅子,要麼就是一頭奶羊,小妹喜歡,養了很久。請陛下明察。”
“陛下,春天時不經州府同意,將數人處死,這是做對了嗎?王巨以渠功自誇,口訴忠厚仁義,實則膽大妄為,不遵天時,不重朝律,陛下以渠功而替其隱飾,日後其他官員必紛紛佼仿,還望陛下嚴懲此子,以正朝綱。”司馬光說道。
總之,這個春天殺人是錯誤的。
因此司馬光咬定不放。
“司馬公,你說下官乃是大奸似忠之輩,王莽之流。我只想說一句,王莽未暴露野心之前,是什麼人物?看看我所做的,一身都是把柄,這就是王莽?”
“王巨,你休想狡辨,未來你必是我大宋的國賊!”
趙頊真惱了,他問了一句:“司馬卿,王巨春天時殺了幾個為非作歹的胥吏,他們還不及焦用吧。當年韓琦殺焦用,又稟報了誰?又考慮了什麼天時?司馬卿,你為何不彈劾?你是國家重臣,為何欺凌一個小功的小官,此乃儒家之道也?”
“陛下……”
“就不要再說了,朕什麼也不聽,朕看到的只有這雙手。司馬卿,你素以忠厚君子自居,勿要失了操守,讓天下正人君子都感到心寒。”
韓絳在邊上也乘機說道:“司馬公,王巨雖有錯,但念在有大功份上,還有年青,在你我眼中,他只能算是一個孩子,就給他一個改正機會吧。”
“韓相公所言極是,”滕甫在邊上說道。
王巨說得容易,但可以想到的,渠工難度不提了,那麼多的糾紛,那能讓人人滿意?你司馬光是若大的兩制官,帝師,為難一個小孩子,算什麼君子?
主要王巨挖的這個坑太深了,居養院能讓司馬光說成婚房,就是呂公著想替司馬光說說好話,都不能了。
司馬光噎得臉青黑一片。
“王巨,你坐下吧。”
王巨退到最後,在最後面坐下。
當然,這事兒沒完,讓司馬光盯上了,哪裡還有好事?不過王巨也不在乎。無妨,馬上王安石就要進京了。俺對付不了你,王安石能對付你。
況且還有韓琦呢。
就是韓琦下了,你敢不敢惹!
趙頊看著大家說道:“朕讓諸卿來,一是問一問王卿的情況,二也是有一些事要與大家商議。薛向反映陝西有部分地區仍有霜旱之災。王巨,你從陝西來,可有聽聞?”
“有一點,但不是很嚴重。”
“那也不行,陝西本來因為西寇之壓,兵役勞役沉重,豈能再讓他們受委屈。不過朝廷財政確實很困難了,也撥不出錢款救災。因此薛向請求朝廷給陝西轉運司度僧牒,令糴谷賑霜旱州縣,諸位意下如何?”
“國家連這個錢帛都沒有了?”王巨詫異地問。
“王巨,朕不想說了,寢食不安,寢食不安哪。”
後世為了抹黑王安石,替韓琦、司馬光等人掩飾,將這段歷史屢次竄改,但實際治平四年的財政危機已經到了讓國家快崩潰的邊緣。
還好,大順城之戰,西夏人沒有獲勝,否則連番挾勝入侵,宋朝說不定就會出現嚴重的危機,直接在趙頊手中,就面臨著改朝換代的可能。
大夥沒有一個人吭聲。
當然,經過王安石拼命斂財後,國家財政危機稍緩過來,許多人再度理直氣壯,這條提議則是很難透過了。
王巨有些訝然,原來這個度僧牒不是王安石先弄出來的。
不過他細細一想,立即明白其中的道理。
僧牒,就是和尚的合法證明。
度是好聽的說法,實際就是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