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第1/4 頁)
看看這個奏摺,確實很迷惑人的,邊臣喜歡惹事生非,好吧,那麼敵人來了,有種就打啊,沒事時惹事,事情真上門了,又不敢打,因此必須下詔,如果前線將士敢在邊境惹事生非,立即重罪處理。
好象是有道理唉。
但再將這個背景往西挪往北挪,看看其真相。
倒底是誰在邊境惹事生非,誰在不停地侵耕,誰在不停以越過邊境騷擾?
然後再看高宜與趙滋兩人,吳宗來了,在皇宮裡不守禮儀亂闖,准許嗎?也不要說什麼這時候禮制有多重要了,只說宋朝使者去了西夏。不要說京城了,就在宥州哪裡接見,連興慶府都去不了。難道宋朝就下賤到這種地步?
然後再看趙滋,
他的戰場不在陝西,而在河北保州。
宋朝軟弱啊,邊境就是拒馬河。北面是遼國的,南面是宋朝的。宋人不敢下河捕魚了,但遼人敢。捕著捕著,就捕到了宋朝這邊。
這使得王巨想到了他前世。
真的很象,中國海軍與漁業不發達時,東面幾個國家捕漁都快進長江了。當漁業發達時,中國漁民稍稍捕過界,甚至還在爭議海域裡捕漁,然後開始抓捕,開始射殺,開始罰款。
能不讓人覺得憋得慌嗎?
然而還沒有完,先是小船,後是大船,直接從海口到達拒馬河,這些船不僅是捕漁了,還有私商,還有將遼鹽大肆向宋朝販賣。
而且這些船天天在河邊晃盪著,當真對邊防不產生壓力?
趙滋忍無可忍,派兵士巡邏,在河那邊隨你怎麼玩,到了河南,將士登舟,捕其人殺之,再將船送回。立即漁者消失,拒馬河平靜下來。遼國在這件事上也缺理,使者來到京城時淡了,也只淡淡說了一句,並沒有怪罪宋朝。這一點肯定比美帝做得好,美帝與遼國差不多,不過他們更無恥,俺就派飛機在你上空飛了,這是對你們幫助,若阻攔就是錯的。
遼國沒計較,宋朝自己兒弄騰起來了,那個與包拯齊名的唐介,以及現在朝堂上的言臣之首御史大夫彭思永開始個個義憤填膺上書趙滋生事,請罷之。而且彭思永就坐在這裡了,只是王巨不認識。
當時是韓琦為首相,立即派人查問此事經過,這事做得對啊,並且遼國都不計較,幹嘛自己人計較?於是遷趙滋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嘉州團練使。
這就是兩人的經過,或保住了宋朝的臉面,或者挽回了宋朝的損失,然而到了司馬光嘴巴里卻有了有罪之人。
不過王巨也不想替高宜與趙滋爭辨功過,雖然他決定做事了,做事早晚與司馬光會爆發更大的衝突,但現在仍不想深得罪司馬光。
這是一個讓人頭痛無比的人物。
他拿出司馬光的奏子舉例,只是想替自己辨解,於是繼續說道:“但司馬光又為何上書幾個邊臣懦弱?無他故,李諒祚剛繼位時,國家不穩,又遭到了一些災害,因此對我朝尊敬有加,這不是他真有心想尊重我朝,想和平友好,而是為他贏得時間平穩政局,想贏得歲賜與互市,恢復經濟,恢復國力。所以前幾年邊境比較和平,下官想這才是司馬公不欲邊境生事,重新挑起戰爭的原因。”
“然而事實非是,西夏人想歲賜,官家給了歲賜,想互市,給了互市,甚至默許了府州那邊也在交易,再看前線官員呢,西夏人過來燒殺搶掠,包括孫公在內,他們下達的真實命令不是反擊,而是讓諸將士在各堡砦裡堅兵不出,讓他們燒,讓他們搶,讓他們肆意姦淫婦女!所以司馬公才出現這樣自相矛盾的奏子,先是求平靜,求讓,求姑息,後是希望邊臣有所作為。”
實際王巨已經在用司馬光的矛,在攻司馬光的盾。
只不過現在王巨不想深得罪司馬光,稍稍留了一些情面,說得也比較隱晦。
彭思永說話了:“現在朝廷不是追究你大順城之戰有罪,而是為何默許商人將戰俘帶走,又是那一個將士在賣戰俘?”
“這位公是……”
“某是彭季長。”
“原來是彭公,至於那一個將士在賣戰俘,下官回答一句,不知道!”
第二八四章應戰(下)
“不知道,不知道!”彭思永氣得要跳起來。
“彭公,下官剛才說得很清楚,當天我們都累得不行,下了命令,讓三軍將士繼續追殺敵人,我們不得不休息了。然後發現了這件事,然而生米煮成了熟粥,於是先是下令阻止,然後只能裝作不知道。”
“豈有此理,你是不是讀聖人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