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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儁有些迷糊。
“其次最可悲的是訂下目標不去努力。”
“有些目標努力也未必實現。”
“那為什麼不訂下第二個目標?”
“小郎,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行,我先說第三,第三就是僅憑努力還不行,必須有方向。比如我第一目標與你一樣,唱名東華門,不過好難,因此要訂下第二個目標。”
“那你第二個目標是什麼?”
“原來第二個目標乃是活下去,所以我養羊,然後呢,我再一邊自學一邊等著長大,只有長大了,才能做更多的事。這就是第二目標,只要努力就能實現的目標。”
“可是你有了夏國劍。”
“不錯,有了夏國劍,我們兄妹生活可以改善了。但想上進,還必須出去求學,一旦離開寨子進了城,什麼都要花錢,從現在起就得漸漸攢錢。”
“小郎自立讓我十分敬佩。”
“我不是說這個,我問一下,請問二郎第二目標在哪裡?要知道想唱名東華門會有多難?不是我說句讓你喪氣的話,以二郎的天賦若中舉子會有可能,但想唱名東華門會比登天還要難。難道真的為一個不能實現的夢想花費一生光陰?就算它能實現吧,可學習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的,二郎有沒有為如何學習制訂一個規劃?沒有規劃與沒有人生目標一樣,那就是胡亂的學習,讀死書。”
朱儁沉思。
王巨也是無奈,他嘴上未說,但心中有數。
黑岙嶺一役,實際不是替朱家賺了一千來貫貨物,而是帶來了麻煩。
朱歡是抱著投資的想法王巨也知道。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得了人家的恩惠。
這是人情,得領下來。
所以王巨也在適度地開導朱儁,不是朱歡那種武力開導,而是一種啟發性的開導。
“我應當如何訂下第二目標?”
“你的第二目標應當如何幫助你父親,使你朱家不會敗下去。”
“我不會行商哪。”
“那有什麼,可以學,難道比我十三歲就要養活一家三個人還困難嗎?”
僅一句話,便將朱儁活活咽死。
正說話間二叔匆匆跑來:“不好,胥吏來徵稅了。”
宋朝農村稅務主要就是夏稅與秋稅。
夏稅一般自四月開始徵收,往往收到七月,秋稅自八月開始徵收,收到十月,遲都可能延伸到來年正月二月。
王家寨位於西北苦寒之地,冬小麥與大麥收成很不好,甚至大多數人不種植,因此難就難在夏稅,秋稅一般不難。
以前到了徵收秋稅之時,都是隔壁寨子的耆戶長過來打一聲招呼,大家自發將秋稅送到保安軍城,但不會有胥吏來。
“為劍?”
王嵬點頭。
“這些墨吏鼻子挺尖的。”王巨好笑地說,迅速趕過去,不僅有一名胥吏,還有兩名衙差。
“你們鑄了多少把夏國劍?”
“不能稱為夏國劍,是仿造夏國劍打了一些劍。”
胥吏古怪地看著王巨,怎麼這個寨子讓一個小孩子與自己對話?
“多少把劍,售得幾何?”
“二十把劍,售得四百貫。”王巨老實答道。
既然人家找上門來了,一定聽到了一些風聲,想瞞也瞞不住。
這就是宋朝的商稅。
其實宋朝的商稅不重,坐地客商交納交易額百分之三的往稅,販運商每過一個場務交納交易額百分之二的過稅。但是自慶曆戰爭後,一切便亂了。
慶曆戰爭前宋朝商稅一般維持在八百幾十萬緡的收入,那幾年國家辰光不好,國家匆匆忙忙發起戰爭,可是幾年拉據戰打下來,前後花費幾億之巨費用。因此只好重徵重稅,包括商稅,連賣菜的農民都要交納瓜果菜蔬稅務,各州縣層層設場務,反覆徵稅。即便一頭一尾也要反覆徵稅。
如最初交易時無論是客商或者生產商只要有一方交納即可了,但那幾年生產方也要交往稅,採購商同樣要交往稅。最終交易後,販運商要交最後一道過稅,零售商要出售給百姓,因此又要交往稅。
於是那幾年商稅一下子膨脹到兩千多萬緡錢,幾乎增漲了近三倍。
若以宋朝商業,兩千多萬緡商稅實際不多的。
然而關健無論士大夫家的商販,或者權貴豪強家的商業,胥吏不敢得罪,公開漏稅。最終這個巨大的商稅不得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