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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不斷湧出,可他不在乎,把雪都撫去了,可撫去的時候,又不斷染上他的血。
越擦越髒似的。
弗阮雙目猩紅,呼吸也越來越亂,彷彿病狂發作似的。
她死了,死人才需要冰棺。
是不是,你已經死了?弗阮喃喃問她,可又不想聽到她回答,所以自言自語:“她說你還活著,你肯定還活著的吧,是不是……”
她沒回應。
弗阮顫抖著手去推開棺蓋……棺蓋開了,他看到了。
看到了……一個玉雕的冰人。
弗阮面無表情看著。
冰人?竟是連屍身都算不上……只是冰人。
彷彿他這麼多年,無數年啊,他無數年的努力竟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竟是依舊連她屍身都見不到。
“落光……落光……”弗阮喃喃自語,面目越來越猙獰,但最後也無端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眼漆黑無比。
這種狀態才是最可怕的,然後……他的頭髮一寸寸褪去黑色。
刀刮的風雪吹動他狼狽的衣袍跟最終斑銀的髮絲,襯得他如鬼魅一般。
他伸手,想要捏碎這個冰棺,可在低頭看到那栩栩如生的冰人時又不動了,看著看著,落下淚來。
蹲下身,他痴痴看著冰人。
“染衣,你救我的時候,我一無所有,連眼睛都瞎了,可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找你,你怎也不肯入我夢來,因我看不見麼。”
是了,定是因為他瞎了,跟她成親那麼多年,卻是沒見過她的樣子。
竟是連做夢都不能了。
畫一張畫,都得反覆推敲她的臉型輪廓,生怕把她畫醜了。
“原來你長這般模樣的麼……果然很好看。”淚一滴一滴落下,他的手撫過了她的臉,卻忽然停頓,死死盯著她。
這張臉,這輪廓……竟……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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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蒙白。
弗阮面無表情得看著眼前已經人去樓空的住所。
無疑,已經走了好幾日了。
從那邊到這邊,隔著寒江,他慢了好幾日才到這裡。
她已經走了。
“閣主,屬下馬上帶人去追,定要將那該死的許青珂剝皮抽……”
噗嗤!
滴答滴答滴答,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時候,暗部的人嚇得全部跪了一地,淵衡站在原地,雙瞳難以置信睜大,而一隻手穿過了他的胸膛,修長的手指鮮血橫列,收回去時候,血肉發出微弱的摩擦跐溜聲。
第312章 戰來
屍身倒地; 弗阮神色自然得擦去手上的雪,旁邊的棄刀上前來,“等候主人吩咐。”
弗阮輕柔說:“去找東西……書; 我要拿山頂上流落下來的那些書畫; 越多越好。”
那許青珂他們呢?棄刀瞥了一眼地上的屍身,再看自己主子比往日越發深沉妖孽的姿態; 心頭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不再言語; 帶人恭敬退去。
而弗阮走進那屋子; 很快找到了許青珂曾養病的房間。
屋內尤有幾分她留下的餘香似的; 他站在原地看了些許,目光越來越沉。
這個房間可不止她一個人待過。
那張塌……
兩天後,也同是這個房間; 屬下終找到了一些書畫,只是雪水浸透,已經狼狽不堪了。
棄刀有些戰戰兢兢,可弗阮翻看了幾本; 最終找到了一本……雖然浸透,但有幾頁是沒有被稀末筆跡的。
其中一頁,他看到了一行字……
“草木落青時; 水月滿淵眸,寒霜枯敗時,雪染亦不悔。”
旁人總有一年四季獨愛一季的時候,她不一樣。
那時秋; 他們相遇後的第一個秋,她躺在他懷裡,看著外面本碧青的草木泛上秋時枯黃,她卻笑著說那些草木是不悔的,因生長本就是四季輪迴,風雨水雪皆是緣分……命定有時,花開花落。
“命定有時,花開花落……”弗阮輕輕撫摸著著,喃喃著,指尖停頓在最後兩個字上。
雪染……亦不悔。
染衣不悔。
不悔。
這兩個字的筆畫模樣,跟那個人從小就成型的筆跡竟一模一樣。
弗阮終究闔眼,再睜眼時,抬手,窗外白頭翁飛旋而入,落在他手臂上。
“也是時候動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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