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1/4 頁)
梅子言今年三十九歲; 早已娶妻,並育有六名子女。秦遠就命人將手串拿給梅子言的妻子瞧,看看這相思豆手串是否來自於御史夫人那邊。但那邊很快傳話來說不知,秦遠再問管家手串的來歷,管家迷茫的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手串一定是個對於梅子言來說很重要的人所贈,所以梅子言即便不方便戴在手腕上,也會放在佩囊之中隨身攜帶。
秦遠再一次詢問管家:“你真不知?”
管家連忙搖頭,誠摯地跟秦遠表示他真的不知,“不過倒可以問問家郎君身邊的那兩個貼身小廝。“
管家隨即將小廝叫來,二人看過相思豆手串後,皆疑惑地搖頭。
“倒沒注意過,想來郎君一直藏在佩囊之中,不曾拿出來讓我們瞧過。”兩名家僕嘆道。
秦遠推敲既然這手串既然對身邊的家僕都保密,那送梅子言手串的人應該不在梅府。而梅子言與贈手串人之間的關係很可能是‘偷’。
秦遠命兩名貼身家僕從實交代,“你們郎君在外頭是不是有相好之人?”
倆家僕互看了一眼,齊聲對秦遠否認。
秦遠也懶得費工夫,直接請謝罪來審問二人。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謝罪便問出來了。梅子言在外頭確實有一人,待她十分不同。但此女子卻並非是梅子言所養的外室,而是群賢坊平達道觀內一名道姑,道號妙善。
“據二人交代,妙善道姑博才多學,善解人意。梅御史與妙善道姑一見如故之後,遇到煩悶心事,就會去群賢坊找妙善道姑談心,時間久了,便成了習慣。梅子言每次去談心的時候,只會帶這兩名貼身小廝去。二小廝就在屋外等候,倒也不知梅御史與妙善道姑在屋內都做什麼。”
謝罪繼續告訴秦遠,兩名家僕聽秦遠問起相思豆的時候,便立刻懷疑是妙善道姑。因為除了妙善道姑,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人會送這種紅豆手串與他們家郎君。
秦遠便立刻帶人追查至群賢坊,包圍了平達觀。平達觀內卻沒有妙善道姑。
道觀裡其她人告訴秦遠,妙善道姑在兩天以前就已經離開長安城,外出遊歷去了,是突然下的決定。當時大家還有些不捨,但因為妙善道姑去意已決,她們也不好強行阻攔。
秦遠帶人搜查了妙善道姑的房間,除了隨身衣物被收拾走了,多數東西都還在。妙善道姑的房間比較寬敞,還有一間雜物房。秦遠的人隨後在裝雜物的箱子底找到了一顆相思豆,後又找到了一帖方劑,寫方劑的紙張已經有些陳舊了。秦遠讓人拿方子去找懂醫的人詢問,被告知這方劑為避子的配方。
一名已經出家的道姑,不僅有相思豆,還有避子方劑,足以說明這位妙善道姑並非是完全出家修行之人。秦遠再審道觀其餘人等,得知妙善道姑確實常與梅子言往來。三天前的清晨,梅子言就來過妙善道姑這裡,但很快就離開了。第二日,妙善道姑就突然辭別,逃離了長安城。
道觀裡的人其實私下裡都猜測妙善道姑與梅子言的關係不一般,但因為並沒有證據證明二人有姦情,同時梅子言每次駕臨道觀都會給道觀裡捐一筆很大方的香油錢。大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混過去了。這次妙善道姑忽然離開,道觀眾人在私下有過各種猜測,猜測最多的說法是‘妙善道姑與梅子言鬧掰後傷心欲絕,所以逃離’。
在道觀裡,聰慧道姑與妙善道姑的關係最好。
聰慧道姑今年剛滿十八歲,人年輕單純,被叫來問話後,便口氣很堅定地告訴秦遠,“二人並無私情,妙善師姐人好心善,因梅御史總有煩心事,便不得不幫為他開解,勸他寬心。”
秦遠令聰慧看了相思豆和避子方劑,問她該怎麼解釋。
“這……”聰慧道姑難以置信,“這不可能!難道她在騙我?”
“對了,她臨走時,我問過她會去哪兒,她說她會往北去,先到勝州去瞧一瞧草原,她一直嚮往牧馬放羊的生活。”聰慧道姑趕忙跟秦遠等人提供線索。
秦遠立刻命人分成十隊人馬,一隊往北去,四隊往南,餘下各三隊往東和西。
聰慧道姑聽到秦遠的分配,驚訝不已,連忙跟秦遠糾正道:“秦寺卿,我是說她、往、北、走!”
大理寺司直王振在旁聽道姑一字一板地糾正,忍不住笑起來,對聰慧道姑解釋道:“既然這妙善道姑一直以來都在騙你,那裡會真心告訴你她真正想去的地方麼?”
聰慧道姑愣了下,然後委屈地癟嘴,不認命卻又不得不贊同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