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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在紙上寫明,他覺得很可能有人暗中針對他。
長孫無忌看過之後嗤笑回覆秦遠道:“那就讓他放馬過來。”
“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安定縣。”秦遠隱隱感覺會有事情發生,他建議長孫無忌今晚就走。
“現在?這未免太匆忙了,而且你別忘了,如果我們走得急,會引起羅藝的懷疑。”長孫無忌在宣紙上寫明白自己的回話。
秦遠鎖住眉頭,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可是留下來,他感覺真不大好了。
秦遠因為有心事,睡不著。
他就去屋外頭透透氣,順便感覺一下週圍老鼠的情況。秦遠可以聽到許多窸窸窣窣的聲音,看得出許多老鼠都被引來了,很活躍地在監視他們。
“喵——”黑白花貓坐在東邊的院牆上,看見秦遠後就叫了一聲。
這一聲之後,院子裡四面八方的窸窸窣窣聲瞬間就停了。
對了,老鼠怕貓。
秦遠試探著去喚黑白花貓,成功把貓喚了過來。
這時候,花園方向隱約又傳來樂聲。
秦遠抱著黑白花貓走向了湖心亭。
羅藝一曲之後,發現秦遠在不遠處抱著貓看他,笑了一下,請秦遠過來做。
“許多人見我這般,都十分害怕。雖然嘴上不敢對我說什麼,但他們眼睛在看我的時候,很怪異,滿滿地譏諷和嘲笑。你可知我身邊的這幾個人,是我花了多少年才尋到。”羅藝打量秦遠,“你不同,雖然你覺得我舞跳得很亂,但你看我的眼神很平靜,並沒有把這幅樣子的我當成異類。”
兇猛的羅藝,突然對自己說了‘知心話’。這讓秦遠多少覺得,羅藝還有點人性。當然這點人性,跟他殘忍暴戾種種作為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
秦遠簡單告訴羅藝:“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只要沒有傷害到其他別人,我一般不會妄加對他人行為的做出評斷。若不瞭解別人在背後付出過多大的困難和艱辛,妄加評斷,指指點點,只會顯出自己淺薄可笑。”
羅藝專注地看著秦遠,呆呆了半晌,他忽然激動地拍手,大呼秦遠說得好!
“如果世上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我便也不會活得這麼累了。”羅藝忽然滄桑地嘆了一口氣,低下頭用手擺弄自己的裙子,“以前大勝仗的時候,人人都羨慕我是個羅剎,讚我為常勝將軍,羨慕我威風凌凌。可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我最渴望的並不是這些。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我現在的一切,來換我心底的那份渴求。”
秦遠斜眸見羅藝一臉落寞,不知為何,從兜裡抓了一把葡糖幹,遞給了羅藝。
羅藝攤平他粗糙的大手,接了葡萄乾之後,一臉疑惑地望著秦遠。
“這是何意?”
“甜的,不開心的時候吃兩粒,會好很多。”秦遠誠摯推薦道。
羅藝瞧著手裡的葡萄乾,心裡滋味複雜。
秦遠也瞅著羅藝的手,他看的則不是葡萄乾,是手指甲。羅藝還真是精緻‘女子’,竟還染了指甲。淡淡的紅色,應該是什麼花草汁染色而成。
羅藝捏了幾個葡萄乾放進嘴裡,咀嚼了兩下,甜而勁道,咬開之後有有點軟糯的口感,甜蜜在舌尖肆意的蔓延,愉悅頓時湧上心頭。羅藝忽然之間,覺得很滿足。不知道是因為他吃了甜葡萄甘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多年以來,他終於碰到一位坐在他身旁理解並尊重他另一面的——敵人?朋友?陌生人?
羅藝忽然意識到自己都不確定跟秦遠是什麼來往關係,就把對方認定成了‘知己’。這種念頭是多麼的可笑。
羅藝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遠扭頭不解地看他,瞧他抹了胭脂紅的嘴唇忽然咧開,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配著他粗黑的面板,霸氣十足的虎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醜並順眼的和諧感。
秦遠跟著也笑起來。
倆人對著夜色中平靜的湖水,笑聲交錯,此起彼伏。
對立面的兩個人,竟擁有了片刻的和諧。
黑白花貓在秦遠的懷裡忽然懶懶地喵叫一聲,像是也要加入秦遠和羅藝的陣營。
“所以說你一直打心眼裡想做一名女子?”秦遠問羅藝。
羅藝坦率地點頭,“我知道這樣會換來他人異樣的目光,會被人恥笑。但有的時候人的慾望太難控制,我越是壓抑這種感覺,就瘋狂地想做女人。甚至想像普通的那些女子一樣,可以穿著而美麗的裙子騎馬上街,四處走走。”
“或許你的魂魄就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