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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長孫無忌面無表情地垂眸,睥睨秦遠。
“在做什麼?”秦遠仰頭問長孫無忌。
“不干你事。”長孫無忌讓秦遠進府,他則回身跳下了牆。
府牆可有近丈高,竟然就那麼跳下去,果然是功夫底子的人。
秦遠進府後,發現長孫無忌手裡正提著一個裝著朱漆顏料的小木桶,桶裡還放著兩個長木柄的刷子。他伸手則跟著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容顏清俊,面板細嫩,濃眉,雙眼細長,眼仁黑白分明,此刻正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秦遠。
不及秦遠開口,男孩先行過來給秦遠見禮。
“犬子,長孫衝。”長孫無忌把手裡的顏料桶遞給隨從,讓長孫衝去讀書。
長孫衝乖乖應承,跟長孫無忌和秦遠再次行禮之後,就乖乖離開。
秦遠忍不住讚歎長孫無忌是慈父。孩子想要用顏料刷牆刷門,身居高位的長孫無忌竟然能做到毫無顧忌地去陪伴,實在難得,至少對於古人來講能做到這點真不錯。
“是我想刷牆,”長孫無忌糾正道,“不行麼?”
“行,當然行。”秦遠沒想到長孫無忌還有這癖好,拉著兒子一起刷牆?
“找我何事?”長孫無忌邊洗手邊問長孫無忌。
秦遠看他手上的顏料洗不掉,建議他用白醋兌酒試試。
長孫無忌毫不懷疑地吩咐下去。不一會兒,家僕就端著半小盆白醋兌酒來,長孫無忌試著用手洗,果然很快就洗乾淨了。
長孫無忌把手在清水裡涮了一遍之後,問秦遠怎麼會知道這些。
“以前看木匠幹活,用過這招。”秦遠胡謅一句。
長孫無忌輕笑,挑眉睨著秦遠:“你們那的木匠倒是挺有錢,捨得用酒洗手。”
“當然不是洗手,是他做的名貴傢俱,上漆不好,要重來,就弄一點點。”酒在唐朝可不便宜,秦遠連忙補救道。
長孫無忌沒再說話,只是請秦遠進屋坐。
秦遠就把今天他們在朝中遇到的情況跟長孫無忌講述了一遍。
“此事也不光是為我們,我們看當時聖人的臉色不太好,擔心聖人有心事過不去。而今滿朝文武就只有長孫公能勸一勸他了。”秦遠和和氣氣地解釋道。
長孫無忌爽快地點了頭。
秦遠立刻起身,跟長孫無忌告辭。
“怎麼,用完人就走?”長孫無忌反問。
“我這不是怕打擾長孫公休息麼,難得長孫公今日休沐。”秦遠巧言笑道。
“我有一扇門還沒刷完,你陪我一起。”長孫無忌不等秦遠回答,直接吩咐家僕把顏料拿來,另給秦遠備了件衣服。然後倆人一起去長孫府的側門處,給側門刷顏料。
對於秦遠來講,刷門倒無所謂,不過長孫無忌這癖好怎麼來的,秦遠有點好奇。
他刷一下,就用餘光瞄長孫無忌兩眼。想等著長孫無忌講故事,或者感傷春秋之類,但到最後,倆人把門刷完了,秦遠也沒聽到長孫無忌嘴裡蹦出一個字。
半個時辰後,長孫無忌更衣進宮,秦遠才得機會脫身。
回到雍州府後,秦遠立刻就被魏徵、秦瓊、溫彥博三人圍住了。
秦瓊對著秦遠暗暗吸了下鼻子,“有酒味!我就說麼,長孫公待你跟待別人不同,你看你去找他,還能混口酒喝。”
魏徵和溫彥博也聞到了淡淡的酒味,放心地笑起來。
“呸!”秦遠舉起帶酒味的雙手給他們聞,“我陪他刷了小半天的側門!”
三人瞭解經過之後,都唏噓感慨,萬萬沒想到堂堂國舅竟有刷門的癖好。
秦遠警告他們三人,可千萬不能把長孫無忌的癖好宣揚出去,不然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三人都乖乖應承。
三人都是君子,答應的事情肯定都會遵守,秦遠自然放心。接下來,大家只需要等長孫無忌那邊傳訊息就行了。
閒來無事,秦瓊就坐不住了,跟秦遠解釋貓的事。
“我真沒傷它!”秦瓊辯解道。
“我都聽你家管家的說了,你抓完貓後,手指沾血放進了酒裡。”秦遠堅決不信。
“對啊,是這樣。那是因為我剛好看到黑白花嘴便沾著血,沒想到這貓也會把自己的嘴咬破了。我就趁機沾了血用用,都沒來得及用刀。”秦瓊解釋完,讓秦遠可別再冤枉他了,他們還是好兄弟。
“原是這樣,”秦遠消了氣,轉即覺得那裡不對,“你說黑白花把嘴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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