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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還指望她改了麼?他從床上站起來,到蘇一近前,把胳膊穿進身上的褂子裡,說:“昨晚沒摸得空問你,是你把石青兒救出來的?”
蘇一平平氣息,一手掐腰一手朝蘇太公擺擺,“不是我,是他自己身上沒犯什麼事,王府自己放的。他若是身上有事兒的,我也沒這麼大面子,叫人王爺放人。”
蘇太公聽罷點了點頭,往屋外去。走了兩步停身,回頭看她,“我瞧石青兒不錯,你好好考慮考慮。還有那王府上的人,少與他們接觸。我們這些人陪他們,九條命也不夠陪的。咱們這些人命賤,不能跟他們比。”
“我省得,爺爺。”蘇一應聲,蘇太公抬起步子便走了。
她除了對王爺那心思不可控些,到底是沒想過真與王府上的誰發生點什麼。至於王爺,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理理袖子,也往外頭去。拿了盆子去打水洗臉,又回房裡攏起頭髮,穿上件稍厚的衫子。脂粉是不必上的,她平日裡沒這習慣。蘇太公給她買的那些,都在屜子裡收起來了。
編好最後一根四股麻花,蘇一撩了吊在門上的藍花布簾兒出來。石青已經燒好了早飯,簡單的清粥小菜。模樣兒卻精巧,瞧著開胃。他擺好桌,衝蘇一道:“叫師爺爺吃飯吧。”
蘇一伸頭出門,叫了一聲蘇太公。等他過來,自三人坐下吃飯。許多年,她都沒在家裡吃過早飯。只因為要趕著去鋪子裡,現燒飯來吃總是來不及的。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與他爺爺坐在桌邊兒一道吃早飯。說起來還得感謝他這師兄,確實能幹。若就這麼留下了,倒也不壞。
她吃了早飯便與蘇太公和石青師兄招呼一聲去鋪子上,餘下的仍是留給石青收拾。他是把居家過日子的好手,也不知長這麼大受了他師父多少脾氣,才練出了這些手藝。這年頭,哪有幾個男人能幹得來這些個,不要人伺候到端潑洗腳水已是不錯了。
而就在她滿心裡滿意這個師兄,覺得留下來十分不錯的時候,這師兄又跑了。果真與他師父一個脾性,腦子裡弦兒不知都怎麼搭的。他是放心不下他師父,鑽牛角兒要去找他。可是卻又不想想,能找得到麼?這麼一出去,天南地北,他知道往哪裡去?
蘇太公只坐在桌邊磕煙鍋腦子,一直嘆氣,說:“不過就過了一夜,人就走了。怎麼我那徒弟,還比一一你來得有吸引力?”
蘇一把做好的飯往桌子上端,“爺爺你說什麼呢?這能比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沒法兒的事。走就走了罷,沒什麼好惋惜。咱們就是貪他勤快,若不是,定然不想留他半天。”
蘇太公仍是嘆氣,把磕好的菸斗往桌邊上一放,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吃著又不是滋味兒了,這跟石青兒的手藝根本沒法比麼。唉,也就處了一日的光景,竟還惦念起他來了。嘴上說:“那是個好孩子啊,可惜了。真如你說的,咱家命裡受不起石青兒。”
蘇一坐到桌邊兒吐口氣——什麼最好收買?人的胃最好收買。
她也覺得石青師兄沒留下可惜,可這可惜的心理又是摻著私心的,不過是想占人好處,旁的便沒有了。要說真讓他入贅麼,那還是得想一想。想什麼呢,自然是他那腦子一根筋兒的,能過日子麼?或再想不開,不知為什麼又拍屁股跑了,她不得自個兒守活寡?守活寡還沒有做老姑娘好呢。
想這些又是多想,與蘇太公說了,他也慶幸一番沒等定了親事他才走。要是的話,也太丟他蘇家的面兒了。可這會兒他既走了,索性也就撂開手不提了。
餘下便沒什麼事,蘇一仍是每日往返在陶家金銀鋪和自家之間。在家便是做家務,晚上摸著空兒做衣衫。她針線功夫好,自然不需多費那銀子在外頭買成衣,或花銀子叫人做。而在鋪子裡,仍是陪著上門的那些姑娘們說說王爺。可說的也都是往前說過的,再沒什麼新鮮,人也就有些膩味了。
一姑娘閒閒地捏著帕子在臉邊輕甩,帕子上燻了百合香,淡雅的香氣。她說:“王爺也不去憩閒苑了,也不來這鋪子裡。你說的話麼,又都是重的,左右都不新鮮,沒趣兒。”
蘇一笑笑,回她:“這也是沒法兒的事,我總不能日日往王府上去,偷瞧了事情來說與你們聽。叫王爺知道,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那你知道王爺小時候的事麼?在宮裡那會兒的事呢?”另一姑娘又問,“這些才新鮮,你知道多少?”
蘇一搖頭,“這可就更不知道了,王爺還能與咱們說這個不成?不過倒是有一件事,聽王爺說過。只說他小時候也皮得很,叫炮仗炸過眼睛,這會兒就怕這個。便是除夕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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