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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擾他一日。”
周安心心裡高興,面上卻憂憂,“這樣好麼?”
“有什麼不好的?”陶小祝語氣鬆快道:“橫豎他都是我爹,他也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到底能對我怎麼樣呢?”
周安心聽這話自然高興,面上卻仍是不顯,嘴裡又勸他孝順父母之類。明明是說的都是攔頭的話,卻越發激得陶小祝要把這事辦下。生怕他安心妹妹受了委屈,背地裡吞黃蓮咽苦水不言聲兒,只為不給他負擔。這不是男人所為,他自是不能如此。
周安心的目的是達到了,還有什麼不暢意的?送了陶小祝到白橋上,站在橋頭瞧著他走遠。秋風灌面,這時節還算不上冷,涼涼爽爽的吹在身上十分叫人舒服。直看著他身影融在夜色裡,自己抬手挑開面上髮絲,也就折身回去了。
到家入院門,反手關上,臉上自是壓不住的歡喜。又往灶房去,瞧著周大娘做飯。搭把手也不曉得,只顧到周安良旁邊坐下。周大娘把炒好的小菜往桌上端,問她,“把陶小老闆送走了?”
“嗯。”周安心點頭,這會兒才起身去拿筷子。一對對地在桌上擺開,又勾了小凳子到桌邊坐下,並衝周安良說一聲,“吃飯吧。”
周安良自挪了凳子過去桌邊,拿了筷子等周大娘盛飯端上來,嘴上問周安心,“你跟那小子的事如何了?我瞧著他不太滿意,你非要給他做媳婦,找不著人了麼?那小子著實憨,偏又覺得自個兒一等一的精明知事理。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周安心掀眼皮看了他一下,大是不樂意聽這話,“我能將他賣了麼?”
“我不是說你。”周大娘把盛好的飯擱到周安良面前,他自彎腰吃了一口,又去夾菜,“只是說他這性子不成,糊塗蛋一個,能有什麼作為?今兒叫你哄住了,明兒不知又叫別的誰哄住了。”
周安心可不擔心這個,自也拿起筷子吃飯,“這可不是哄不哄的事兒,他對我有心,便是別個比不上的。”
有心?這話說出來叫人生笑,周安良嗤笑一聲,“我和你嫂子沒成婚那會兒沒有心?巴不得日日黏在一處,心肺盡數掏給她都願意。可成親後怎麼樣?還不是擋不住柴米油鹽的日子蹉跎,這會兒還剩什麼?有心不有心,婚後日子好過才是要緊。夫不像夫,妻不像妻,那就過不下去。”
“那是你娶了她那樣的,怪不得別人。”周安心駁他的話,“我可跟她不一樣。”
這話說下去就是像要嗆起來的,周大娘坐到桌邊打岔,忽問了句:“安良,你媳婦兒呢?今晚怎麼沒瞧見?鋪子沒歇沒回來?”
不提回不回來這話他還不生氣,這會兒想起來了,自氣哼哼道:“您待會兒往我屋裡瞧瞧去,看看她都做了什麼混賬事!將我的衣袍褂衫都鉸了稀碎,都在那屋裡呢!敗家娘們兒,回來有她好受!”
“又怎麼了?”周大娘停下手中筷子,“她鉸你衣裳作甚?”
“發瘋呢。”周安良大是沒有好話的,“這會兒也不知往哪裡去了,出去了就沒回來。”
周安心冷笑,筷子在碗裡攪稀飯,“你那媳婦就是欠管教,三從四德的規矩一樣不沾邊,虧你還能與她過下去。不在家裡伺候咱們也就算了,跑人家鋪子上賣首飾去。不是給了工錢麼?錢呢,哥你瞧見了?咱們可是一文沒看見。也就擱你忍得了,擱旁人早吊起來打了。”
周安良也正是這心思,覺得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下不去。倒是周大娘,支支吾吾忽說了句,“她……別是回去沈府了罷?”那可了不得,回孃家告了狀他們是要倒黴的。
“這不能夠。”周安良卻十分放心,“我最知道她的性子,不會拉下臉回孃家的。她雖嬌氣受不得委屈,但也犟得很。”
周大娘還是不大放心,“那她還能往哪去?”
“蘇家。”周安良還未出聲,周安心先回了這話,“她這會兒就和那蘇一好,臭味相投。”
這話都是揣測,誰真個知道她往哪裡去了。周大娘不甚放心,一面吃飯一面仍是勸周安良,“你往蘇家那邊瞧瞧去,若真在那邊就好聲好氣哄了回來,別叫人看笑話。若不在的,還當往沈家那邊去。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態度好些,他們頂多訓斥兩句,不會有旁的。若因著這事兒與沈家親上了,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我不去。”周安良吃飽了撂下筷子,“親了能怎麼樣,不親又能怎麼樣?他還能給我弄個生員的身份不成?我這會兒是看透了,不愛巴結他們。沒得事沒成,又顯得咱們哈巴狗一般,跌份兒。”
周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