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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呵麼?”蘇一隨他開門進鋪子,去後頭拿了抹布掃帚到前頭來灑掃鋪子。陶師傅則去給綠桂皮添水加些鳥食,拎了籠子到鋪子前掛著。他在門外逗了一陣鳥,背手進鋪子,說:“你師哥往後不來了,打首飾便都落在了咱師徒身上,得不了輕鬆了。”
蘇一掃好了地,拿抹布往盆子裡按,“師哥怎麼不來了?有別的事?”
“還能有什麼事,一早起就往周家去了,說要給人幫忙去。又說他家媳婦兒給咱們乾白工,他便去還債去。”陶師傅去到交椅邊泡早茶吃,“白養了這麼個糊塗蛋,要不是你師孃身子不好,也不能就養他這一個,叫他這麼氣我。不過一一你也放心,我給你加工錢就是。你這會兒的手藝比我也不差什麼,理應多得些。”
蘇一擰乾抹布擦桌凳櫃檯,“我倒沒什麼,師父您之前不是才給我漲過工錢麼?您要是有心的,給沈三點工錢,半吊給不了,再除去一半給也是成的。好歹她也為咱們鋪子擔了不少事,拿些工錢是理應的。”
陶師傅是精明慣了的,以前也沒給蘇一多少工錢。自打她攀上了王爺,給鋪子裡成日天地帶生意,才松腰包加了幾回。沈曼柔自願在他鋪子上幹活,他也沒主動要給人工錢。這會兒蘇一提起來了,總是抹不開面子的,便說:“你說得也有理,不能總這麼叫人白乾。那便這麼著吧,給她三百文。”
這事兒說下了,等沈曼柔上了鋪子,告訴她知道,她還自顧樂了一陣,直跟陶師傅道謝,說他是大善人。蘇一暗笑,可不拆陶師傅的臺,卻去調笑沈曼柔,說:“你瞧你的樣子,沒見過三百文麼?好歹你也是官家小姐,怎麼竟這麼小市民了?”
沈曼柔這會子哪裡還有官家小姐的架子,自也不在乎蘇一調笑她這話,只回她:“你不懂,這是我親手賺來的,一文也是血汗,都該高興的。往前花的那些銀子,都是爹孃那的,不是祖上積下的財產就是孃親的嫁妝,和這個沒法兒比。這個是什麼呢,往後我不靠旁人,也餓不死了。”
蘇一沒想到她心思會轉的如此徹底,卻還是問她,“你真不當這事兒卑賤?在旁人眼裡,就是你往前那樣兒才能上得檯面兒。可沒人願意幹我們這些活計,叫人瞧不起。”
沈曼柔搖頭,“往前那樣兒有什麼好?什麼都是旁人給的,靠這個靠那個。但凡哪個靠不住了,總要有委屈受。怕孃家不要自己,怕婆家委屈自己,怕這怕那,沒個痛快的時候。這會兒呢,便不怕了。自己靠自己麼,最是靠得住了。”
蘇一笑,“你倒想得開。”
怎麼想不開呢?想不開便是在周家做怨婦了,也不能像這會兒過得這麼有滋有味兒的。
蘇一不再調笑她,自收拾好了鋪子開始幹活。陶師傅與她一道兒,在小桌邊只管打首飾。門上來了客人,沈曼柔便管招待,斟茶攀談都是有模有樣。客人定下首飾來,她自己拿筆記下。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容易的事情,沒什麼為難。
到了晌午,王府上的小廝準點來送飯,在桌上擺好便退到門外去。陶師傅是吃出癮頭來了,每天都盼著這一頓。吃完這一頓歇個晌,繼續挑起銅錘子幹活。而每逢下晌熱氣散了些的時候,王爺都會到鋪子上來。隨意坐上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和蘇一閒說兩句話就走人。可今兒個,卻沒來。
蘇一隻當他來得晚了,先未往心上放,可一直到了日頭西沉落入天際線以下,他也沒出現。陶師傅坐在小桌邊抻腰身,還閒說一句,“王爺今兒沒來,三月下來頭一回。他一不來啊,客人少一半兒。”
蘇一沒出聲,沈曼柔坐到交椅歇息,接他的話,“誰沒有忙閒的時候,王爺這麼些日子日日過來,也實屬難得了。這會兒定是府上有事,便不過來了。”
蘇一瞧了瞧外頭微微漫上來的暮色,又看到王府小廝趕了馬車在街對面的柳樹下停住,心裡也暗道,今兒他怕是不會來了。再過不多陣子,鋪子也該歇了,他還來做什麼呢。人家是王爺,來不來也沒有給他們打招呼的道理,不來就不來罷。她心裡略微有些不自在,卻到底是自個兒壓下去了。
歇了鋪子和沈曼柔一馬車裡回家,沈曼柔與她說話也未盡心去聽,總問一句,“你說什麼?”
沈曼柔也不說了,盯著她瞧了一會兒,道:“我瞧你心思飛了,也不與你說了。你怎麼呢?因為王爺今兒沒來鋪子裡,就這副形容麼?”
這說的什麼話?蘇一忙清了下嗓子,回她,“沒有的事,人家王爺的行蹤,我們能說什麼?來或不來,都得隨人高興。之前人是府上乏味,出來找些樂子。這會兒小白幫他湊了戲班子,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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