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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死了吧,咱們不憐憫,也不暢快。可她就這麼死了,她那親孃親哥哥,也沒往王家討個說法去?”
沈曼柔直起身子,“那人是病死的,能討到什麼說法?再是他們那樣兒,敢到誰家門上討說法兒?就是覺得周安心死得蹊蹺死得不明不白,那也沒錢請狀師往衙門上告狀去。便是讓仵作驗屍,還得銀子呢。就算他們有銀子花,恐也不會驗出什麼來。總之是不了了之了,沒有後續。周安心死後不兩天,應是隨意找個地方挖坑埋了,周大娘就帶著周安良離開了渭州城。想是在這裡呆不下去了,要到別的地方去。可身無分文,那周安良又什麼事也做不得,仍靠他娘養著,到別處就能活下去?也是聽人說的,周大娘問人要了包耗子藥,將自個兒連帶周安良一塊兒毒死了。至於真假,那不知道。畢竟不在渭州城,都是從別處傳來的話。”
蘇一和陶太太又是一陣咋舌,到底是沒說出話來。生時有再多的不好,碎碎唸叨都沒什麼,被氣著了總要解氣。可這會子人死了,再說什麼都顯得自己小心眼了。你總不能說人死有餘辜,或者再咒人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那不厚道。況蘇一和陶太太都不是心思極狠之人,這會兒唏噓一回也就再不提了。
這般在房裡堪堪磨著時間,要等到初八日行成婚禮。夕陽下了西邊天際,染下大片雲霞。三個人都覺著餓了,沈曼柔要出去拿些東西來吃。也就是這個時候,見著韓肅威武不凡地上了門。
明兒就過門了,不知他今天上門來做什麼。沈曼柔撂下手裡的布簾子,一面小著步子往院裡去,一面瞧著他去找蘇太公。只見到了蘇太公跟前,施了禮就叫後頭的侍衛拿了個摺子出來,往蘇太公手裡送過去,說:“這是宮裡頒下的冊文,勞煩太公轉給蘇姑娘,叫她安心。”
沈曼柔聽下這話心裡一陣歡喜,哪裡還想著那肚子餓的事情。本來這事是蘇一和王爺之間唯剩下的檻兒了,巧在成婚這頭一日冊文下來了,豈不皆大歡喜?皇帝都點頭了,那她這正妃的位子就是敲定了,再不會有什麼疑慮。她也沒再聽韓肅說什麼,忙就轉了身回了蘇一的房裡。到了她近前就撲過去捏她的手,兩個眸子晶亮,說:“皇上頒下冊文來了,你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鹹安王妃了!”
蘇一不過是託她出去找口吃的,不想將將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還說出這樣的話。她笑了一下,看著沈曼柔道:“你癔症犯了?”
“我何時有過癔症?”沈曼柔高興,“韓總管就在外頭站著呢,與太公說的就是這事兒。你若不信,從窗縫裡往外瞧瞧。”
蘇一狐疑,看了沈曼柔兩眼,瞧著她好像不是說的謊話拿她耍玩。自從床上起來,到窗下把窗戶推開道縫兒,往外頭瞧了瞧。果見得韓肅站在院子裡與蘇太公說話,那周遭又圍了好些人。聽不清說的什麼,她把手縮回來,關好窗子又回來坐好。心裡噗通噗通地跳,但只清了下嗓子把身子坐直了。
沈曼柔瞧她喜不自禁,都在嘴角臉面上掛著。偏還端著樣子去壓,甚是滑稽。她也不打趣她,往她旁邊一坐,“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太公馬上就來跟你說了。”
蘇一嘴角勾了勾,抬袖遮了一下,又忍住。也就等了沒一會子,果如沈曼柔說的那般,蘇太公敲門要進來。沈曼柔替他打了簾子,讓他進屋,嘴上笑言,“太公是有好事兒要說?”
蘇太公衝她一笑,進屋把手裡的冊文交給蘇一,深深地嘆了口氣,半晌才道:“真跟做夢一樣啊,腳踩在雲頭上,飄過一股風,就蕩啊蕩啊蕩……”
沈曼柔遮唇輕笑,看蘇太公可不就是要飄起來麼?蘇一呢,正低頭看那冊文上的內容。字句不是全都瞧得明白,但大意她看得出來。她也明白,定是王爺要讓她安心,才接到冊文就叫韓肅拿過來的。看罷了疊合起來,抬起頭來看蘇太公,“爺爺,您別蕩了,韓總管還說些什麼了?”
蘇太公穩定身子,“說怕你心不定,一接到就給你送來了,叫你放心別的也沒說什麼。”
蘇一把冊文往袖袋裡揣,臉上笑意滿滿。她和王爺之間其實沒什麼波折,認識了接觸了好上了,耐著性子等宮裡的示下,眼下什麼都齊全,他們要成婚了。成了婚就是夫妻,就是一家人,得纏纏綿綿一輩子。以前她連嫁人的事都沒想過,自然更沒想過要嫁人王爺,那是做白日夢。眼下白日夢成真了,掐都掐不醒。
她穿上紅嫁衣,踩上翹頭履,絞面上頭,戴上鳳冠掛上霞帔。擦了脂粉,描了細眉,點上口脂,以有生以來最華麗豔美的模樣,走進另一個人的生活。高門大院,朱漆彩畫,群擺長長地曳在身後。拂過階磯,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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