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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周安良按到一通折騰,不死也得半死。狗急了能跳牆,他被逼到這地步,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好歹有石青壓著,他翻不起浪來。
兩人去到宅子上,敲門等人,半晌才見門開。周大娘雙手扶著門扇,看到沈曼柔就是滿眼婆娑,幾欲落下淚來,忽上來一把捏住她的手道:“孩子啊,你可不要犯糊塗啊。好容易結的一家人,怎好說散就散了?傳出去,名聲多難聽啊!聽孃的話,好好兒回來吧,咱們仍一處過日子。”她今天沒做豆腐出去賣,就特意等著她呢。想著再規勸一通,勸她回頭才好。
沈曼柔把手從她手心抽出來,“大娘,勞煩您把東西收拾了,這就搬走吧。”
周大娘還要再絮叨,忽叫石青一句“不要廢話!”喝得住了嘴。石青看著她,又說:“好好的姑娘家叫你們糟蹋成這個樣子,還有臉再留?趕緊收拾東西滾蛋,惹毛了老子,今天叫你們瘸著走!”
說著推開那院門領沈曼柔進去,才發現周安良還沒起呢。都這副模樣了,過得仍是少爺般的日子,實屬有福氣的。石青直衝進房裡,把他從床上提溜起來,“昨兒說的話你忘了不是?!”
周安良迷迷瞪瞪叫薅了起來,腰上腿上臉上這會兒還都疼呢。哎哎喲喲喊一串,叫“大俠饒命罷!”,又一邊叫喚一邊說噁心話,“您且鬆開,這就收拾東西走人,給你們騰地方。趕明兒你們請喜酒,可得給我也發個帖子,我頂個綠毛龜也得過來。”
石青哪裡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偏不與他分辯,只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要不頂綠毛龜過來,我打斷你的腰!”
周安良:……
周大娘再做和事佬還是攪屎棍都不能了,半句話不敢再說。昨晚周安良被打得傷了多少處,她可都數過瞧過的。大夜裡的還去請了大夫來瞧他,上了藥睡到這會兒,也不知好沒好些。再聽這人說的話,定是與沈曼柔有苟且無疑了。難怪她不願回來,原來是在外頭又找了男人。便是大戶人家的閨女,這樣也是真下作。罷了罷了,走吧,還留做什麼?她悶聲不語,轉身去收拾東西。
沈曼柔這會兒沒時間與石青計較成親要讓周安良頂綠毛龜赴宴的事,只跟著周大娘去,說:“這家裡除了你們的衣裳鞋襪,旁的一應是我置辦的。你們便收拾自個兒的東西,旁的盡數不要動了。便是磨豆子的石磨,鍋碗水缸盤碟,都不要拿走。你們自有的金銀細軟,我也不要,都收拾乾淨吧。”
周大娘聽得明白,照她的意思,把該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齊整。這樣也便沒什麼了,不過是些衣褂鞋襪和些銀錢。捆了幾個包裹,用扁擔兩頭掛著,擱到院子中央。
周安良在那處站著,虛捂著鼻子,轉頭問周大娘,“娘,咱們能往哪裡去?”
周大娘嘆口氣,“走著看罷。”心裡想著,還能往哪處去,只能奔她閨女了。可她閨女這會兒只是陶家的小妾,也不知能不能收留他們。如果不能的,便先找家客棧住下吧。身上銀錢夠使些日子的,往下又要怎麼辦,那便再說往後的話。
別說周安良眼下渾身是傷,便是通身完好的,也不會挑了那擔子去。自是周大娘自己往肩上擔了,微微佝僂著背,往院外去。周安良跟在她身後,一面吸氣一面虛捂著被石青砸得青紫紅腫的臉蛋。
石青看著周大娘,忽覺得很可憐。她這個年紀,比一般大小的婦人,老了近有十歲的模樣。誰知道平日裡吃了多少苦頭嚥了多少苦水,最後怕是死都死不踏實。他忽說:“可憐見的,是我娘,我一根針也不叫她拿。”
沈曼柔轉回頭來看了看他,“頭先我也瞧著她可憐,一家子只她一人忙活,一日睡不上兩個時辰的整覺。晚上收攤子回來,要接手就做飯。飯後洗碗洗鍋,再把要做豆腐的豆子浸水泡上。哪裡等得到次日,天沒發亮就起來磨豆子做豆腐。她養的一兒一女,什麼時候幫過一把?偏她任勞任怨,還覺做得不夠呢。後來也不可憐了,瞧得生膩。”
石青嘆了口氣,沒有再想說的話了。他看向沈曼柔,“這就妥當了,咱們也往鋪子上去吧。”
出門落了鎖,慢慢往鋪子上走去。路上便又說些往後的話,石青自然問她,“你這樣就搬回來住了?”
沈曼柔微低著頭,裙面曳曳,“我自然不想一個人住這裡,怪害怕的。晚上入個賊什麼,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仍想跟你們在一處呢,也有家的感覺。只不知一一怎麼想,不知還留不留我。”
這事兒石青就敢打包票了,與她說:“你要留下,她沒有不留的,巴不得你日日陪著她呢。”
沈曼柔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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