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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婦進門怎麼也得忍氣吞聲過上半年才敢大聲說話,這位卻一進門先把老夫人攆了,然後又把府邸佔了。
她怎麼敢?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小章氏正要開口,卻見冬晴託著個紅漆雕喜鵲登枝的托盤過來,也不避諱她,徑直端到易楚面前,“夫人,前頭送來的新對牌,讓夫人看著哪個好?”
托盤底下趁著墨綠色的姑絨,上面兩隻對牌,一隻烏漆漆的,另一隻是深褐色。
離得近了,隱約聞到暗香撲鼻。
冬晴笑著介紹,“深褐色的說是內府衙門給的千年金絲楠木,舊年宮裡做傢俱川地來的貢品,聽說咱們府裡換對牌,就讓人送過來幾塊邊角料;這個烏漆漆的是鐵梨木。”
小章氏出身名門,怎會不知道,鐵梨木又叫降香黃檀,年歲越久色澤越深,香味越濃郁。這麼好的東西,竟用來做對牌?
又想到內府衙門都知道換對牌,是不是京都都傳遍了?
真要被趕出去,她的臉面往哪裡放?
小章氏顧不得告辭,提著裙角就往外走,準備去找大章氏……
126|告狀
易楚並不相送,只略略欠了欠身,伸手掂起兩塊對牌試了試,都挺沉手,不似尋常松木柳木那般輕飄飄的,便問冬晴:“都做了幾塊?”
冬晴笑著回答:“分別做了六塊,看著一樣,但其實不一樣。”
易楚挑眉,有點不明白。
冬雪嗔怪地瞥一眼冬晴,上前斯斯文文地說:“伯爺說,鐵梨木的有香味就留在內院,金絲楠木的在外院使……平常家裡有四塊對牌足夠了,多做兩塊留著備用,一併給夫人守著。對牌上做了暗記,暗記各不相同,到時那塊牌子做何使喚,但憑夫人喜好,也不用擔心別人弄混了欺瞞夫人。”
易楚笑了笑,“腰間掛著這牌子,倒省了薰香。”又問,“伯爺沒說什麼時候能過來吃飯?”
冬雪搖搖頭。
剛才易楚對小章氏所說的新換一批下人並非隨口亂語,但下人並非全換,而是換一部分,把那些至關緊要的差事換成自己的人。
杜仲在外院做的就是這事。
以前大小章氏再怎麼折騰,總不能把所有的老奴舊僕都換掉,尤其護院,有小半仍是以前的舊人,都是杜鎮親手訓練出來的,有幾人還曾經同明威將軍一同蹲過馬步。
護院們鎮守著宅子,對外院的管事小廝頗為熟悉,大致知曉哪些人老實可靠,哪些人奸詐狡猾,哪些人幹過傷天害理的事。
來回問過幾人,杜仲心裡有了計較,笑著拍拍護院的肩,“好好幹,幹得好的人總不會吃虧。”
這一下看著輕鬆,落在護院肩上卻重若千斤。
護院歪了嘴,強忍著沒有呼痛,待杜仲走後,發現青石板悄無聲息地碎成了數片。護院暗中心驚,又是歎服,“將軍後繼有人。”
英雄惜英雄,強者敬強者。
護院們大都會點粗淺的工夫,見到杜仲露這一手,便是以前不認識杜仲的,也對他存了敬服之心。
杜仲在外院理事的時候,小章氏正抖著手沒頭蒼蠅般滿地亂轉。
大章氏強忍著腮幫子的痛,斥道:“多大點兒事就這麼沉不住氣,你找阿旼過來幫我寫封信。”
小章氏喚了個丫鬟將杜旼叫了來,自己親自扯著衣袖研墨。
信是寫給大章氏的兄長,如今章府的當家人章宗岱。
章總岱在欽天監任監正,正五品,剛好夠有資格上朝議事。
只要他在朝上一提,章學士以往的門生中有得是朝廷肱骨,自會開口照應,其中還有位專門進諫的御史。
而且,杜妤的公公平定侯也在朝中任職,作為親家,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大章氏不信,自己的父親桃李遍天下,而杜仲,當年趙氏早逝,孃家已敗落多年,辛氏家裡倒有些關係,可辛家跟杜家早就斷了來往。
就憑杜仲,能敵得過御史的口舌?
大章氏胸有成竹,小章氏也越想越得意,墨汁濺在衣袖上好幾滴也不曾察覺。
薄暮時分,章總岱看到了大章氏的信,氣得鬍子亂顫。
俗話說“百善孝為先”,萬晉朝素來最講究的也不過是一個“忠”字,一個“孝”字。
大章氏已年近六十,被趕出正房不說,還要被趕出信義伯府,杜仲這般行事,還有什麼道德忠義可言?
當夜,章總岱就寫了摺子,又分別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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