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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如此我也沒什麼話可說,你想知道的心裡也已經猜到了,有些事終究是瞞不住,該來的還是得來,你我姐妹遲早是要站在對立的一面。”
她望著這樣的沈如玉,冷淡的口吻述說著這一切,陌生得再也看不到半點熟悉的樣子,將她們這份多年來的姐妹依靠支離破碎。
她嘲諷一笑,笑中帶淚的說道:“原來我所看重的在姐姐眼裡竟是這般分文不值,為了你自己的得勢出賣我可曾良心安過,我懷疑過所有人但唯獨沒有想過你,因為我一直以來都覺得,身體裡留著一樣血的人至少不會相殘相殺!”
沈如玉緊緊握著手裡的那枚朱釵嵌進皮肉裡,她忍不住低眉一聲苦笑:“我也不想你我會輪到今天這地步,可誰曾想太子會偏偏喜歡你,如果你們沒有交集,我絕不會親手將你送進去。”
“東郊碼頭說好的要護送我和萬書卿離開,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走,我竟被自己的姐姐矇在鼓裡這麼久,現在想來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早就料到了今日,沈如玉,你太狠了,是你親手將我推進了這萬丈的深淵裡,是你毀了我和萬書卿!”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帶著所有的失望統統發洩出來,她寧願是別人也好過是沈如玉。
沈如玉側立在原地,她默默的再次閉上雙眼,眼角劃過那片水漬,帶著哽咽而顫抖的身體。
“沈如玉,從今時今日開始你我姐妹之情蕩然無存,他日生死相對也只當是陌生人。”
她帶著毓秀起身離開,那隻手忽然緊緊拽著自己的手臂,沈寶音回頭瞥了一眼那張臉,除了扭曲更讓人不堪,她冷漠的拂開。
帶著冰冷的身子出了屋子,手指死死扣著毓秀的手臂,腳下忽然踉蹌了一步,毓秀急忙扶著她。
“小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她死死咬著牙,為什麼要哭,人心若是冷了豈還能哭得出來,自己早就看透了這虛偽的一切。
不遠處突然傳來奔騰而來的馬蹄聲,沈寶音拉著毓秀躲到一側,大批的錦衣衛騎著馬匆匆而過,這是發生了什麼?這麼晚錦衣衛不該出現在這裡,看來是真的要天下大變了,沈寶音心知不好拉著毓秀匆匆往回走。
紫軒閣一夜間突然增加了人手保護,不僅是紫軒閣整個太子府都加大了錦衣衛看守,沈寶音追問原因,曹吏也只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說是近來京城動亂要加大保護,其他的都不願再說。
毓秀從院子裡走來搖了搖頭,她這出去一趟什麼也沒打聽出來,沈寶音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慌張,太子私自動用錦衣衛已是犯了大忌,到底是前方發生了什麼,所以穆高熾才會這麼不顧一切鋌而走險,小小的太子府已是這樣,那麼整個皇宮裡估計也已經風雲大變。
沈寶音不由的開啟盒子裡的那張面具,無論如何,萬書卿你都得好好活著。
是夜沈寶音是被前院的叫喊聲驚醒的,黑夜裡她從床上驚醒的坐起身,毓秀走進屋點了燈,她也是被驚醒著過來,沈寶音披了件外衣走到門口瞧了瞧,前院火光四射不時隱隱傳來嘈雜聲,她心想定是出了事了。
沈寶音不放心吩咐毓秀留在紫軒閣照看小郡主,她自己著了件貂狐披肩出了屋子,眼下她必須探個究竟,至少也得知道發生了什麼。
前院裡火光照亮了整個太子府,大批的錦衣衛團團圍住,穆高熾身著黑色綢緞昂首立在人前,身後跟著曹吏和楊碩,她撥開人群走到前面,中間押著幾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張姝。
穆高熾突然厲聲問道:“還不趕緊把你的同夥交出來,你以為現在還有人能保得住你嘛!”
張姝抬眼看過去,頭髮被扯得凌亂,一雙黑亮的鳳眸直瞪瞪的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她忽然一笑,笑聲淒厲哀鳴,笑得人心惶惶,那晚的張姝在沈寶音看來是最震懾人心的悽美,這樣的女人無疑不是個悲劇,在往後多個日子裡,今晚的張姝總是縈繞在沈寶音的夢境裡。
她看著穆高熾悲慼的笑說道:“從我嫁進太子府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沒人能保得住我,如果你可曾對我用過一點點的真心,我也絕不會背叛你,為你背叛所有人都死不足惜,可是穆高熾你終究是沒心的,在你眼裡除了皇權什麼都可以犧牲,你哪會懂得感情,我等今晚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了!”
張姝依然笑,放聲的大笑,她轉眼看向人群中的沈寶音,那雙微微勾起的眼角噙著淚水,沈寶音的心竟輕輕的顫抖,模糊的眼光裡她看到了張姝快速朝著旁邊那把鋒刃的劍柄抹去,鮮豔的紅頓時濺撒開來,染紅了整個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