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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雖然有些感慨自己老了,但是更多的卻是欣慰,當初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終是長大了。
莊靖鋮感覺得到眼前這人對他沒有殺意,而且看他的目光也很複雜,複雜得讓他感覺到了些許彆扭。
但是即便是自己最直接的感覺,莊靖鋮也沒有絲毫鬆開警惕的意思。
伸出另一隻手就想將對方的紗帽給撩開。
然而對方卻是當先開口了,“鋮兒,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不合適。”
莊靖鋮一聽這句話,有些呆愣。
一則是因為稱呼的親暱和自然,另一個則是因為這話語間略帶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算熟悉,但是卻又似乎潛藏在記憶裡,似乎透過時光傳來了熟捏的感覺。
在莊靖鋮有些失神的時候,眼前那人撩開了紗帽。
莊靖鋮看著眼前這人的臉,整個人猶如被點了穴道一般,僵住了。
眼前這人其實他並不熟悉,不,或者應該說,這十幾年來並不熟悉,但是十幾年前,他剛剛開始有記憶,記事的時候,卻是親暱的。
那宛如跨越時空而來的親暱讓即便是鎮定理智如莊靖鋮,也呆住了。
畢竟活在記憶裡的,早就應該已經屍骨無存的人,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只要是個人就無法接受了吧。
那人見莊靖鋮呆滯了,也不介意,放下紗帽,扯著莊靖鋮的手:“隨我來。”
莊靖鋮覺得,如果這是在做夢,那麼他也是甘願夢一場的。
於是,莊靖鋮隨著他走了。
在一番七拐八拐,避人耳目的左繞右繞之後,他們最終停在了一個院落前。
這是個看著並不起眼的院落。
那人到了之後,上前敲門,敲門的聲音很有節奏,莊靖鋮注意到,那是先敲三下,停頓,然後又連著敲六下,最後再敲三下。
隨後,院子的門被開啟,而莊靖鋮也在還有些發懵的情況下被拉了進去。
“父親,我們回來了。”那人一開口,卻是直接讓莊靖鋮震驚了。
要知道他之前為什麼呆滯,就是因為發現眼前這人是他的舅舅,當初母妃出事之後,外公一家也受到了牽連,全家落入天牢受苦不說,後來更是舉家被髮配邊疆。
而在去往邊疆的路上,更是傳回了遇到匪徒,全家被殺的噩耗。
他當初年幼,不懂這些,但當他後來懂事了,心裡卻是升起了一抹怨恨。
因為他覺得,外公一家定然是被皇上假借發配之名給殺害了,這也是他這麼多年對皇上親近不起來,甚至心存怨念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一切都只是他的懷疑,恐怕他和皇上早就決裂了。
但是短短一天之內,不但出現了地道這樣的大事,還出現了他的舅舅,甚至現在連外公都出現了,如果不是莊靖鋮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甚至都要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又或者被潛在的壓力給逼瘋了呢。
然而當他跟著舅舅的腳步走進大門,看著屋裡走出來鬍鬚花白的老人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的僵住了。
直到舅舅又一聲父親叫出來,他這才回過神來。
這次莊靖鋮沒有猶豫,直接大步進門,噗通一下跪在老人面前:“不孝外孫拜見外公。”
“傻孩子,說的什麼傻話,快起來,快起來。”老人眼眶一紅,趕忙伸手攙扶莊靖鋮。
莊靖鋮的外公叫段天成,當初身居丞相之位,位高權重,又有個寵妃的女兒,在京城可謂是盛極一時。
然而後來麗妃出了事,段家也跟著遭罪,後被髮配,傳回來的訊息卻是遇到匪徒襲擊,無一生還,全部身亡的訊息。
但是如今外公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莊靖鋮便明白了,當初的事情,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甚至,莊靖鋮在想,那個地道,會不會和外公一家有關呢?
會不會是外公一家不堪當初的對待,假死逃脫,如今回來討債的呢?
如果外公一家對父皇下手,他又該幫誰呢?
雖然他和父皇從母妃出事後就不親,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啊。可是外公一家是母妃的至親,小時候對他也是極好的,他又怎麼能夠傷害?
一時間莊靖鋮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丟在油鍋裡反覆煎熬似的,難受得很。
“你怎麼把鋮兒帶來了?”拉著莊靖鋮在一旁坐下,段天成看向自己的兒子段軍月,卻是皺眉不悅的開口。
段軍月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