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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裙襬,走到陸震霆身後,滿不在乎地說:“假的東西你留著它做什麼?至多你多少銀子收的,叫陸震霆陪你就是。”
她開口閉口直呼陸震霆姓名,這真讓如眉驚詫,暗地裡少不得替她捏一把汗,卻看陸震霆樂呵呵地看著她,點頭道:“六叔說個數,我這就把銀子送你府上。”
“你……你可真是個混賬東西。”榮王被氣得七竅昇天,惱火道,“可你那個七姐卻說這畫才是真的。”
青青並不看他,目光落在案臺上的一排雞血石印章上,“七姐懂什麼?概是這天下也再沒有人比我更懂父親的畫了。”
“噢?再沒有人比你更懂?”陸晟放下畫,似乎來了興致,轉向她問道,“那你說,這幅《荷下觀鳥圖》畫的是什麼逸緻?”
青青抬頭看他,望他一雙狹長清澈的眼睛,平平緩緩道:“不過是閒情雅意罷了,若說意趣,當數《西關飲馬》。”
“怎麼說?”
“長河落日,百戰休馬,修羅場上半日閒,還有比這更難尋的閒情雅意?”
陸晟莞爾,並不再問。
陸震霆急急道:“真假已辨,陛下容臣攜眷告退。”
陸晟轉過背一揮手,親手將畫收起來,“去吧去吧,早知道你沒耐性,半刻也不肯多待。”
陸震霆得了旨意,即刻喜滋滋領著青青要回,榮王與趙如峰也讓陸晟一併打發了各自回府。
宮門口換車時,青青踩著馬凳扶著陸震霆正要上車,卻見趙如峰領著六姐如眉正向這方走,青青與陸震霆低語,“我不見他。”
也不知說的是哪個他,但陸震霆認為哪個他都不該見。
便也說了句,“放心,爺打發他們。”抬手一使力,將青青送上馬車。回過身去與趙如峰打哈哈,你來我往的,就是不讓他有機會接近車內的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趙如峰,馬車開動,青青才忽感疲憊,靠著車壁閉上眼,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然則陸震霆偏偏在這時候纏著她說話,反反覆覆問:“那畫真是你摸出真假的?不過你倒是運氣好,燒的是六叔的,若敢燒四叔的東西,他老人家發起火來,連我都要……”
青青被他問得煩了,不耐道:“自然是知道右邊那副是你四叔的。”
他叫她辨畫時,第一眼瞧的就是右邊那幅,她怎麼能看不出來?
陸震霆又問:“你那一番說辭,都是真的?爺怎麼聽得心裡發虛?”
“假的。”青青抬手揉著眉心,冷冷道:“父皇的畫,與其掛在你們皇帝屋子裡,倒不如燒了乾淨。”
陸震霆聽完一拍手,大笑道:“真不愧是爺的心尖尖兒,可真是個妙人兒。”
他這廂摟著她又是胡亂一通親,而宮裡頭不多時就到了就寢的時辰。
陸晟一揮手撤下綠頭牌,今夜打算歇在乾政殿。
撂開奏章,他心裡一時無事可想,忽而眼前再度浮起白日那人指畫辨畫的模樣,她觀畫入神時驀然抬頭,淚水盈盈的纖弱,侃侃道來時一身傲骨不容低看,末了與他對答,雖是初見,卻彷彿相識已久,竟有傾蓋如故之感。
陸慎叫來元安,將近日那幅《荷下觀鳥圖》再度展開,自站在畫前呆呆站了許久,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然伸出手撫摸著今日她曾觸過的地方。
他失了神智,不由得哂笑,命元安把畫收了,再不要掛出來。
入了夜,夢中也不得安寧,那惱人的小人兒似初入宮闈的秀女一般,顫顫巍巍爬上龍床,明明怕得渾身發抖,卻還要蹙著眉大著膽子問:“那畫是假的,今兒都是我信口胡謅的,你要如何罰我?”
陸晟一把將她按住了,冷聲道:“朕自然有朕的法子。”
這一醒就是該起的時辰,他覺著不大對勁,往被子裡一抹,觸到一手涼意。
他失笑,這都多大年紀了,竟然也想得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不要再叫加更了,更不起。
☆、第九章
青青第九章
這些日子,陸震霆都歇在玉笙院裡,連榮王請他喝酒都不去,彷彿在青青的榻上生了根,再不去肖想外頭的花花世界。
青青卻只當他是個趕不走的癩皮狗,厭煩得很。
且自打那日從宮裡出來,他便對趙如鋒的事情滿心好奇,在外面打聽了還不夠,日日纏著青青問:“你與他定親,難不成從小打到都不曾見過?”
“怎麼能呢?他姑姑在宮中侍奉,都督又如日中天的,一年總能見上一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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