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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五並未答話,也沒有向葛馨寧道別,只無聲地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葛馨寧目送他出去,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中不由得慌亂了起來。
太后依舊緊握著她的手,慈祥地笑著:“他的差事多,勤政殿、上書房,如今又添了個刑部大堂……出去一整天也是常有的事,你這會兒急也沒有用,不如老老實實地在這兒坐著陪我這個老婆子吧!”
葛馨寧只得陪笑:“只怕太后嫌我煩呢!”
太后尚未答話,齊思賢已搶著道:“夫人多慮了,太后怎麼會嫌你煩呢?上次我來的時候,太后還說盼著她侄媳婦像您一樣聰明懂事呢!”
葛馨寧看著他輕佻的笑容,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半晌才忍住怒罵的衝動,語氣僵硬地道:“太后的兩位內侄不是都已經成親了麼?”
齊思賢拍著大腿道:“正是啊!我大嫂是富商之女,雖說自幼養尊處優,卻畢竟少了幾分書卷之氣;我那個夫人更是不堪,生在書香世家,卻只懂得些柴米油鹽的俗事,實在……唉,若能娶到夫人這樣聰慧靈秀的女子,那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葛馨寧冷笑道:“也未必是修了福分,或許是前世造了太多孽呢!”
齊思賢掩口一笑,意味深長地道:“韓總管的前世一定是積了不少陰德的,只是來生嘛……”
葛馨甯越聽越是煩悶,忍不住站起身來,語氣生硬地道:“太后恕罪,奴婢病體未痊,不堪作陪,請太后恩准奴婢回昭陽宮歇息,明日再來請安。”
太后笑容不變,握著她的手也依然沒有放開:“既然身子不適,何必要回昭陽宮那麼遠?壽康宮有的是地方給你休息,養足精神再回去也不遲——月兒,你帶寧姑娘下去休息吧!”
葛馨寧聽見“寧姑娘”這個稱呼,愣了好半天才意識到是在說她。
太后並不知道她的姓氏,稱她為“寧兒”並不會錯。可是……寧姑娘?
已經很久不會有人稱她為“姑娘”了。她又不是未嫁的女孩子——太后怎會連這個都搞錯?
沒等她想明白,已有一個清秀的小宮女走了進來,向她盈盈福身:“姑娘請隨我來。”
“姑娘”是一個好稱呼,葛馨寧此時卻覺得分外刺耳。
但畢竟是太后的吩咐,她不敢多言,只得順從地跟著退了下去。
被喚作“月兒”的小宮女態度倒是頗為恭敬,將葛馨寧帶到一處偏殿,搶著替她鋪好了被褥,請她歇下,又叫小太監過來點火盆。
葛馨寧違拗不得,只得勉強躺下,心裡卻是完全不得安寧的。
太后待她的態度一直很親切。但或許正是因為太親切了,才會讓人覺得不自在吧?
她是齊家人,是齊思賢的姑母——僅憑這一點,已註定了她絕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的了。
眼下這樣的平靜,能維持多久呢?
月兒將帳子放了下來,葛馨寧在帳中坐起身,看著月白色帳子上繡的花鳥草蟲發呆。
過了一會兒,門簾子響了幾下,葛馨寧以為是小宮女們進出,便沒有留意。
誰知隨後又是一陣門響,竟似乎是拉上門閂的聲音。
葛馨寧詫異地從帳中探出頭來檢視,卻見齊思賢正轉過身,含笑向內室走了進來。
葛馨寧大吃一驚,忙跳下床來,冷聲道:“齊二公子似乎走錯房間了?”
齊思賢笑道:“怎麼會呢?我每次到姑母這裡來,總要在這間屋子裡歇一陣的,倒是夫人你怎麼會來這裡?莫非——是特地在這裡等我的麼?”
葛馨寧並不打算費心思與他爭辯。
幸而進來的時候因為心中不寧,她並沒有脫外衫,此時匆忙穿上鞋子,也便可以出門了。
只是,在齊思賢的眼皮底下逃走,談何容易?
葛馨寧剛走出兩步,齊思賢便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臂:“寧兒姑娘,我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葛馨寧努力了幾次都沒能甩脫那隻髒手,倒累得自己手臂痠痛,氣喘吁吁。
齊思賢見狀笑得更加得意了:“你還是省點兒力氣一會兒再用吧,這一次,你逃不掉的。”
葛馨寧竭力想維持平靜,卻還是禁不住心慌意亂。
短暫的思索之後,她已經明白,這件事絕不可能是齊思賢一個人的主意。
這麼說,太后果然是要害她?
為什麼?是為了要懲戒韓五,還是單純地為了幫齊思賢?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