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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著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後背,心裡酸澀難言。
“你哭什麼?”韓五忽然問道。
葛馨寧微微一怔,若無其事地道:“我沒哭。”
韓五抓住葛馨寧的一隻手,輕嘆一聲:“眼淚滴到我的背上了。”
葛馨寧有些氣惱,悶了半晌才道:“我想往你背上撒點鹽,怕你生氣,只好先滴幾滴眼淚上去。”
韓五聞言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夫人何必這麼客氣?咱家雖窮,幾斤鹽還買得起。你想撒多少,隨便你就是了。”
葛馨寧沒好氣地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撒那麼多做什麼,把你醃了留著過冬麼?”
“‘醃了’沒問題,只要不是‘閹了’就成——我還得留著伺候夫人呢!”韓五攥緊葛馨寧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葛馨寧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用另一隻手在他背上狠狠擰了一把:“油嘴滑舌,看樣子是死不了了!”
韓五背上的幾道新傷被擰得滲出血絲來,他卻絲毫不覺得疼似的,面不改色地微笑道:“那是當然。為夫怎麼捨得你守寡?”
葛馨寧發現同他說話只有吃虧的份,只好裝著沒聽到,拎起毛巾用力在韓五的背上擦了起來。
那力道,好像要把他背上的皮肉都擦下來一樣。
韓五身上的新傷自不必說,就連一些本來已經結了痂的舊傷,經水一泡也有不少綻開了的,被葛馨寧這樣一擦,少不得又有血滲了出來。
韓五依舊像是絲毫不知道什麼是“痛”一樣,一聲不吭地任她折騰著。
等葛馨寧累得氣喘吁吁、不得不住手的時候,韓五的後背已經只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了。
除了後背,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獄中那麼多日子,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不帶傷的,此時新傷舊傷都被泡得發白,細看之下無一處不是猙獰可怖。
尤其是看到他的那雙腿已腫脹得不成樣子的時候,葛馨寧的喉嚨裡像是卡住了一整顆核桃,吐不出、咽不下,痛得連呼吸都成了煎熬。
她曾以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他受傷,她卻比傷在自己身上更難過。
到底……還是放不下他的吧?
既如此,又何必要折磨他、更折磨自己呢?
從一開始決定嫁給他的時候,她不就已經做好了飛蛾撲火的準備了麼?
死過一次又如何?她一直是沒出息的,哪怕死十次、死一百次,她還是完全可以執迷不悟一百次!
葛馨寧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扶了韓五起身,打算替他上藥。
這時才發現韓五的傷遠比她原本以為的還要嚴重得多。
或許並不僅僅是外傷而已。
先前韓五在漠北的時候曾經中毒受傷,內裡本來便沒有好全;此時又連著在那樣潮溼陰冷的地方關了一兩個月,又是打板子又是上夾棍的,未必沒有傷及五臟。
這顯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另一件糟糕的事是,由於在冷水裡浸泡太久,他的腿腳已經凍傷得很厲害。先前走出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此時暖過來之後,卻連下地都不敢了。
葛馨甯越看越氣,也不知是氣他糊塗,還是氣自己混賬。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算是把該塗的藥都塗完了,葛馨寧的心裡卻還是亂成一團。
韓五的身上包得跟粽子一樣,他卻絲毫不放在心上。見葛馨寧悶聲不語,他便趁她不留神,忽然伸手將她扯到了身旁:“怎麼了?不高興?”
葛馨寧生怕扯動他的傷,不敢亂動,只得伏在他的身旁,悶悶地問:“你的心裡,是不是在抱怨我不懂事?”
她以為韓五會說“當然不是”,不料他卻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為夫已經習慣了。”
葛馨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韓五見她生氣,忙翻身擁住她,笑道:“懂事乖巧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我何曾多看過一眼?我這輩子是註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怎麼辦?”
葛馨寧才不信他的話呢。
明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才對!先前明明下了那麼大的決心,決意要跟他一刀兩斷的,後來聽說他出事的訊息,她還不是晝夜兼程地趕了回來!
她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這輩子是福是禍,都跟著他就是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韓五翻了個身,壓住葛馨寧的身子,輕聲笑問。
被他這樣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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