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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丟丟顯然不信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葛馨寧滿心尷尬,只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這時安平侯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笑嘻嘻地道:“我猜,姐姐不是不高興,是心裡有所疑慮吧?”
葛馨寧見他來了,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兩步,空出距離來。
安平侯自然地走過來攬住了莫丟丟的腰,抬頭笑道:“韓五是不是對姐姐說過什麼?比如說——他給我下過斷子絕孫的藥?”
葛馨寧滿心尷尬,無言以對。
莫丟丟早已跳了起來:“什麼?韓五那個混蛋,他居然敢——”
安平侯忙拍拍她的後背,哀告道:“我的姑奶奶!為了咱的孩子,你可安分些吧!”
莫丟丟急得直跺腳:“那個混蛋他竟然敢給你下藥?你別攔著我,我要回京去,砍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安平侯被她鬧得哭笑不得,只得同葛馨寧一起拉住了她,苦苦哀求:“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那個混蛋,也饒了我的孩子,成不成?”
莫丟丟好容易安靜下來,安平侯才得空喘了口氣,笑道:“他的本事自然不小,可我又豈是任人宰割的?旁的事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如果連他送來的飲食都不留心,那我可就活該早死了!”
葛馨寧聞言,總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安平侯便笑道:“皇帝真不是人當的。飯菜裡頭、茶水點心裡頭都免不了要被人下毒,就連衣飾衾枕,也沒有一樣靠得住,更不用說那些刺客殺手……如今我終於不用過那樣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九叔那樣的性情,在宮裡能不能坐得住!”
莫丟丟冷笑道:“你自己好容易逃出命來,居然還有心思替旁人擔憂!我看那傢伙好得很,他最會扮豬吃老虎了,你替他操什麼心?何況他還有韓五那個混蛋幫襯著呢,人家是親叔侄,你算什麼!”
葛馨寧正有些尷尬,卻聽安平侯嘆道:“親叔侄也未必便靠得住……韓五不是也被他下到獄中去了麼?”
“你說什麼?!”葛馨寧心頭一震,下意識地衝了過來。
安平侯的臉上露出悲憫的神色,低頭嘆道:“我怕你傷心,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韓五已經被九叔關進獄中去了,據說過了年開春便要問斬……”
“不可能,段御鋮沒有殺他的道理!”葛馨寧想了一想,狠狠地搖了搖頭。
安平侯看了她許久,苦笑道:“怎麼沒有道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歷來都是這樣的。親兄弟可以手足相殘,親叔侄又怎麼不能下手了?”
葛馨寧想反駁他,卻始終找不出一句有說服力的話來。
莫丟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皺眉許久才嘆道:“確實也不是不可能……朝中那麼多大臣只聽韓五的話,如果我是皇帝,我也坐不住!”
葛馨寧聞言,心裡越發亂了起來。
她依然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段御鋮怎麼會把韓五抓起來呢?她還記得那天夜裡太和殿上的一幕。那時段御鋮顯然並不情願當皇帝的,就像韓五不稀罕那把龍椅一樣。
才過去了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而已,當日那樣肝膽相照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忽然到了這個地步?
這一定是誤傳,或者是有心人為了挑撥離間而編造出來的謠言……
葛馨寧按住胸口,竭力穩住自己的心神。
安平侯見她轉過臉來,便搖頭嘆道:“起先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我找人到縣衙裡去問過,已經確定無疑了。”
葛馨寧怔怔地聽著,心裡亂成了一團。
她總覺得還有很多可疑之處,卻總想不出還能問些什麼。
倒是莫丟丟替她問道:“什麼時候下的獄?因為什麼罪名?怎麼就到了問斬的地步了?那混蛋……韓五是宗親,就算真有大罪,最多也不過是圈禁才對啊!”
安平侯嘆道:“據說是十月底的事,先前還說要封王,不知怎的就忽然有人拿出證據來,說是韓五里通外國……然後就下獄受審,誰知事情越審越多,滿朝譁然,最後連百姓都知道了,每天都有上萬人到宮門口去下跪哭求嚴辦,所以……”
十月底,距現在至少已有一個多月了。
葛馨寧怔怔地聽著,雖然不願相信,心裡卻已知道,這多半是事實了。
韓五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她雖不甚清楚,卻也知道他是絕對經不起徹查的。
所以,這次他是真的在劫難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