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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忽然冷笑道:“你一向在世祖皇帝身旁伺候,模仿筆跡、盜用玉璽都是尋常事,誰能知道遺詔是真是假?”
國師不慌不忙,微笑道:“你能想到的事,世祖皇帝自然也能想到,你急什麼?”
小皇帝“哼”了一聲,心裡早已慌了。
國師轉向朝臣,悠悠道:“我朝太祖落草之時手中握有一塊白玉,以血餵養多年,代代傳與皇儲,諸位想必都知道的了?”
眾臣齊齊點頭,小皇帝卻禁不住汗如雨下。
國師拈鬚微笑道:“素聞此玉以帝王之血養成,唯有歷代帝王可以血留字其上,不知是真是假?皇上,此玉雖是皇家至寶,但今日為了證明您和先帝的清白,只好委屈您給諸位大人展示一番了。”
小皇帝臉色煞白,許久才支支吾吾地道:“先帝駕崩之時,朕已將那玉送入梓宮之中陪葬了。”
“是嗎?”段御鋮冷笑出聲。
葛馨寧伸手摘下腰間的荷包,遞到國師的手中。
國師隨手接過來,從中取出一枚瑩白的玉玦來,眾臣無不驚歎。
許多人雖沒見過此物,但這玉玦之上泛著淡淡柔光,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國師緩緩地道:“世祖皇帝看穿皇長子野心之後,便將此物交給了陳閣老保管;陳閣老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放在府中,便當做尋常玩物贈給了外孫女。幾番周折才保全了此物,付出的卻是闔府上下幾百口人的代價!”
眾臣想到韓家、陳家滅門之禍,物傷其類,人人悲憤不已。
韓五無意識地走到葛馨寧的身旁,後者卻像是沒看到他一樣,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
小皇帝正待開口質疑,國師已舉著那玉玦放到視窗,讓淡淡的日光照在上面。
片刻之後,玉玦上的光芒像是活過來一樣,緩緩流動起來。玉玦本身的顏色也由瑩白轉為淡粉,逐漸加深,最後化為極鮮豔的血紅色。
與此同時,玉玦映在地上的影子卻在匪夷所思地變淺變大,最後變為車輪大小,上面緩緩凝聚出血紅的文字來。
鐵畫銀鉤,正是世祖皇帝的字型:
“孽子御鋃害父弒君,天下共誅之。”
段御鋃,正是當年的皇長子、後來的仁宗皇帝的名諱。
眾臣譁然,不知是誰帶了頭,一眾朝臣齊齊向著國師(手中的玉玦)跪下,痛哭起來。
小皇帝癱坐在龍椅上,面色慘白。
這些事情,韓五毫不關心。
他只是怔怔地走到葛馨寧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來,彷彿生怕把她碰碎了一樣:
“寧兒,真的是你嗎?”
第215章。別碰我,髒。
葛馨寧敏捷地躲開,藏到了國師的身後。
韓五立時僵住。
他知道自己應該跟過去,卻被葛馨寧厭憎的眼神定住了腳步。
他留意到葛馨寧用帕子在左臂上狠狠擦了好幾下。
那個位置,正是他剛剛用指尖碰到的地方。
她是在嫌他髒嗎?
韓五的心臟驟然揪緊起來。
葛馨寧的出現,讓他原本已經死掉的心再次活了過來;可他卻不曾想到,死而復生的她給他的第一個眼神,卻是嫌惡和厭憎的。
他不在意全天下的厭憎和唾棄,卻不能不在意她的。
大喜之後的大悲格外傷身,韓五隻覺頭重腳輕,眼中金星亂晃,幾乎站立不穩。
他的異常,連下面跪著的眾臣都注意到了,葛馨寧卻依然無動於衷。
國師收起玉玦,雙手舉起遞給韓五:“您是世祖皇帝嫡子嫡孫,此物應當歸您所有。”
韓五本不願接,忽想到此物是葛馨寧貼身收藏了十餘年的,心下大喜,慌忙接了過來。
國師見他收下,立刻朗聲道:“帝孫已接下血玉,眾臣還不快拜見新君!”
“慢著!”眾臣之中響起一聲斷喝,正是跪在最前面的林忠站了起來。
段御鋮冷冷地看著他:“你還有什麼話說?”
林忠知道自己得罪了韓五,已是無計挽回,只得硬著頭皮道:“就算有玉玦作證又如何?仁宗皇帝在位期間愛民如子,當得起這個‘仁’字!當今聖上宅心仁厚,勤政愛民,更是有目共睹!反倒是韓五一貫橫行,草菅人命!僅憑血脈便要立他為君,林某不服!”
話音未落,先前指證韓五“穢亂後宮”的葉大人也忙介面道:“正是如此!韓五與太后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