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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後連著下了幾場雪,葛馨甯越發不敢出門,只管每日添了上好的銀炭,將屋子裡烤得暖烘烘的,躲在帳中描龍繡鳳,日子過得倒是清閒自在。
不知是不是因為年關將近的緣故,韓五的差事忽然勤謹了起來,有時連晚飯都來不及趕回來吃。
但他不回來的時候,總會差小遠回來說一聲,生怕葛馨寧等著。
葛馨寧有些不懂。
晚飯而已,他即使回來也往往一語不發,又怎知她一定會等他?
這麼相信她嗎?
葛馨寧幾次想問他,卻始終不敢開口。
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怕他的。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葛馨寧很想問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小皇帝並非痴傻,但每次提到“小皇帝”三個字,他便勃然變色,因而葛馨寧雖提過幾次,卻都沒能說明白。
於是日子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過著,一轉眼居然已近年關了。
今年府中與往年不同,居然一過小年便大張旗鼓地辦起了戲酒,每日賓客盈門,迎來送往煞是熱鬧。
葛馨寧想起新春那日元哥兒說的話,此時卻由不得她不信了。
三年。
韓宅三年無宴飲之樂,今年卻忽然大辦戲酒,難道韓五先前果然也是有重孝在身?
可他……
怎麼會呢?莫非他在三年之前,原本也是有親人的?
尋常宮人內侍,都是自幼淨身入宮的,他莫非不是麼?
葛馨寧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對韓五的從前一無所知。
不過想想又釋然了:她對他的現在,又能瞭解幾分呢?
因為葛馨寧一直稱病,所以外面那些來禮尚往來的事,是從不報到她這邊來的,她也從不過問。
誰知年三十這一日卻偏有一人不識趣,非要見見宅子的女主人不可。
在前面接待的偏偏是老實木訥的靜嘉,幾次勸慰無果之後,只得叫人來說給葛馨寧知道,說是重要的客人,開罪不得。
葛馨寧本不願出門,聽見說是“重要的客人”,卻又犯了難。
伴君如伴虎,尤其小皇帝又是那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韓五在朝中必然已是如履薄冰,如果她在這裡怠慢了什麼人,會不會惹來大是非?
反覆思量許久之後,葛馨寧還是不得不叫蘭姑陪著,裝扮停當到前面來見見那位“重要的客人”。
誰知見面之後,她才知道還是不出來的好。
齊家二公子,齊思賢。
葛馨寧在門口站了許久,勉強堆起笑容,款款走了進去:“丫鬟們只說來的是今年的新科榜眼、上書房行走的齊大人,我竟沒想到便是齊二公子您。勞您久等,實在罪過。”
齊思賢直等到葛馨寧進門走到眼前,才緩緩站起身來拱手為禮:“勞動韓夫人大駕,思賢甚是不安。”
葛馨寧吩咐丫鬟添了茶來,在主位下首的搭背椅子上坐下,向齊思賢讓了一讓:“婦道人家久居深閨孤陋寡聞,如今殘冬將盡,卻還不知道春闈放榜,實在可笑。未曾向齊大人恭賀金榜題名,大人莫怪。”
齊思賢再次拱手,謙遜地道:“小小一個榜眼而已,原不值得‘恭賀’。倒是韓夫人至今尚能記得賤名,思賢已是榮幸之至。”
葛馨寧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面上卻只得維持著微笑,淡淡問道:“聽丫鬟們說,齊大人執意要見我?我一個婦道人家,既沒見識、又沒分寸,不知齊大人對我有何指教呢?”
齊思賢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溫雅:“若沒指教,便不能來見見您了嗎?韓夫人,您一向深居簡出,京城權貴無人不想一睹芳容,卻從未有人如願,唯有思賢有幸與您有過數面之緣,這莫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機緣麼?”
夢中說夢 說:
今天的……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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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相約
葛馨寧聞言勃然變色。
京城權貴無人不想一睹芳容?
他以為她是什麼人?待價而沽的花魁嗎?
眼看齊思賢還在笑眯眯地看著她,葛馨寧心中愈怒,偏又不敢發作,只得咬牙道:“齊大人丰神如玉,俊秀過人,京城權貴無一不想與您結交,卻也未必能有幾人如願,可見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齊思賢眉清目秀的一張俊臉,聞言果然立時黑了下來。
話一出口,葛馨寧有些後悔,但看到齊思賢的反應,她心裡又覺得甚為暢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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