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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一樣,遮住了瘦弱的身形。
這一日,陽光很暖。
葛馨寧打聽到韓五回府,便精心妝飾一番,叫元哥兒攙扶著,鼓起勇氣去了書房。
韓五一見她進門,便冷笑起來:“你沒有事的時候,是不會來找我的。說吧,你又想做什麼?”
葛馨寧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至於如何開口,她原本已在心裡演練過無數遍,誰知真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怯了。
見她遲疑,韓五便冷下臉來:“如果你想說求我放你走之類的蠢話,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葛馨寧被他一嚇,原本想好的開場白早不知忘到哪裡去了。
韓五還在冷冷地盯著她,葛馨寧只得咬了咬牙,開門見山地道:“我想……去看看我叔父。”
韓五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微笑:“想去勸他以死明志?你不用去了,你叔父這幾天在牢裡又是上吊又是撞牆的,鬧得可有趣了!”
葛馨寧心頭打了個突,忙道:“那我更該去了!你想要他做什麼,我幫你跟他說!”
“你?”韓五眉梢微挑,面露嘲諷。
葛馨寧低下頭,咬牙道:“叔父雖然迂腐些,卻也不是個榆木腦袋,如今你的人勸不動他,不過是因為他不肯輕易低頭而已……我是他的侄女,我的話,他總不會一句也不聽的。”
韓五沉吟不語,葛馨寧忙又急道:“你關他這麼久,無非因為他是個可用之才。他若真的死了,對你也未必不是損失吧?”
“你會幫我?我不信。”韓五抬手碰觸葛馨寧的腮邊,動作輕柔,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毫無波瀾。
葛馨寧忙道:“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只有叔父……和你都好好的,我才有依靠啊。”
韓五深深地看著她,似乎是在探究她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葛馨寧不敢避讓,只得硬著頭皮任他看著。
許久之後,韓五牽起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葛馨寧喜出望外。
有韓五照應,自然是方便很多,只是這一路上,葛馨寧也算吃足了苦頭。
為了不在韓五的面前表現出病弱的樣子,她只得一路強撐,端端正正地坐著,到下車的時候,渾身的骨頭沒有一處不痛的。
但還是要感激他。
因為有韓五在,葛馨寧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那些本該凶神惡煞似的官員和獄吏,一個個恭恭敬敬,倒鬧得葛馨寧渾身不自在。
這個地方,多年前她來過的。那時外祖父在獄中,母親帶她買通了獄吏前來探望,受盡了冷眼和嘲諷。
如今,她也算是藉著韓五的名頭,狐假虎威了一把呢!
韓五本想一起進來的,葛馨寧苦求許久,他才勉強允許她單獨見見叔父,但葛馨寧知道,她在這裡說的話,依然難保不傳到韓五的耳中去。
所以,她是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的。
獄卒帶她來到一處單獨的牢房,葛馨寧裝著沒看見那些四處亂竄的老鼠蟑螂,咬牙走了進去。
進門就看見葛從忠委頓在牆角,手足都被鐐銬困住,簡直比乞丐還要狼狽。
獄卒示意葛馨寧進去,陪笑道:“這裡面潮氣重,待久了會傷身子,請夫人長話短說。”
葛馨寧應了一聲,忐忑地走了進去。
葛從忠聽見動靜,抬起頭看見葛馨寧,立刻站了起來:“寧兒,你來做什麼!”
葛馨寧聽見這一聲中氣十足,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勉強微笑:“我早該來看看的……叔父受苦了。”
“我不苦!我就在這裡把牢底坐穿,也強似出去跟那姓韓的閹賊同流合汙,遺臭萬年!”葛從忠忿忿地甩手,碰得鐐銬“噹啷啷”直響。
葛馨寧有些尷尬,垂首站在一旁。
葛從忠怒氣稍定,冷眼看著葛馨寧:“這個地方,你自己不可能進得來,是韓賊逼你來勸我的?你叫他死了心吧,我葛家世代忠良,做不來那等不忠不義的亂臣賊子!汝陽王坐鎮一方,便已禍害一方百姓,若是坐了天下,豈不是要讓全天下生靈塗炭!韓五那賊要扶汝陽王為帝,那就不只是不忠不義,更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我的主意已定,是九死不改的,你叫那賊乾脆一點,給我來個痛快的,別婆婆媽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不陰不陽似的!”
葛馨寧聽他罵得痛快,一時震悚,想好的話便一句也不敢說了。
葛從忠喘了幾口粗氣,語氣緩和下來:“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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