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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就好了,可我並不知道傷好之後該做什麼。
小皇帝早已下了旨。說是我戰死沙場,按照規矩破格封侯厚葬。 這實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小皇帝似乎忘了,從京城到漠北,快馬加鞭也得二十來天的時光。
如今我剛中箭沒多久,他便這樣迫不及待地讀了聖旨,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帶著聖旨來的嗎?
這可就有趣了。
仗還沒有打,他就知道我一定會死,提前寫好聖旨以備不時之需?
我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學會預見未來的?
呵呵。這麼盼我死嗎?
真可惜,我又要讓他失望了。
很想知道,等我回朝的那一日,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得意地暢想著。
寧兒卻似乎很不高興。
她開始頻頻提到“離京”。
我早知道她不想留在京城,可是她從前尚能忍得的。這一次,是因為被我嚇到了吧?
其實朝中宮中比刺客更可怕的東西還有很多。我何曾怕過什麼?
我已經作了那麼久的努力,如今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雖然很心疼那個被嚇壞了的小女人,但我還是狠下心來,反反覆覆府解釋: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寧兒,你再等等,很快我們就可以避開這些紛紛擾擾了……
回覆(1)
番外之韓五篇——因生緣滅經千劫(12)
我沒有料到的是,回京路上,竟又出了事。
這次受傷的不是我,是寧兒。
一開始,我雖心痛,卻並不如何擔憂。
我是見慣了外傷的,看她傷勢,只是失血而已,應當不至於傷及性命。
直到秦子產告訴我,她最大的麻煩,並不是頸後的傷。
不久之後她便醒了過來,身子雖弱,卻還是能行動如常。
到了這個地步,她依然不願意給我添麻煩,依然習慣強顏歡笑,小心翼翼地掩飾著她的虛弱無力。
可是她黯淡的臉色,如何能掩藏得住?每每看到她眉間鬢角微微的青色,我便覺心底發冷。
我竟是被她騙了。
這大半年來,她一直以我為重,從不肯顧惜自己,以至於我竟忘了她一直是帶病之身。
究竟該怪她掩飾得太好,還是該怪我太過粗心大意?
生下盼兒之後,她的身子已經極弱,大夫千叮萬囑要好好調養的。
可是她何曾“調養”過!
我先是送走了孩子,害她傷心傷神;再是關起了葛從忠,害她多思多慮;再後來我又在寒雪天將她逐出門去,害她險些凍死在荒郊野外……
即使是所有的誤會都已解除之後,我也總是讓她勞碌奔波,何曾有過一日安寧歡悅?
時至今日,本該青春正好的她,竟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我總以為我可以保護她、可以給她一生的幸福安寧,卻從不肯承認,她這一生所遭遇的苦難,完全都是因我而起。
寧兒。
我們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步?
秦子產說,她至多還有半年的時光。
難怪她總是心心念念想要離京隱居——她只怕早已知道自己剩下的時光並不多了吧?
我不敢再趕路,同她一起住進了薊縣縣衙的後院。
回京的事,只好拖一拖了。
哪怕我得了這天下又如何?沒有了她,萬里江山也不過是一座華麗的墳場而已。
我本來已經為我們的未來,想到了幾千幾萬種可能。
我們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要做,一百年根本不夠用。
可是,她能陪我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年了。
就連這一點點時間,她還要拿出一大半用來生病……
留給我的時間,還有多少?
我恨不得每時每刻纏在她的身邊,即使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記憶之中,我似乎一直在忙碌,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疲於奔命。我一生之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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