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2/4 頁)
父。”
葛從忠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葛馨寧一時滿面羞慚,進退兩難。
僵立許久,葛從忠緩緩抬起手,拉住了正想落荒而逃的葛馨寧。
“叔父,您怎麼會來這裡?”葛馨寧勉強笑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葛從忠向王府的大門看了一眼,嘆道:“皇上要我嚴查淮南王一案,可是……”
葛馨寧定了定神,忙問:“淮南王到底出了什麼事?”
葛從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家再說吧。”
葛馨寧只得低頭應著,跟著他一同上了葛府的馬車。
“回家”?
原來她還有一個“家”麼?
離開叔父太久,她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葛家的女兒。
父母的仇恨,叔父的企盼,甚至嬸母那尖酸刻薄的嘴臉,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回憶之中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裡只看得見韓五一個人,心裡也再難想到別的人別的事,彷彿她便是為他而生的了。
實在沒有想到,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她的依然是她的叔父,依然是她本已經忘記了的那個“葛”字。
憶及當日,她為了韓五而跟叔父生氣的時候,葛馨寧頓覺愧悔無地。
回到府中,葛從忠什麼都沒有問,便吩咐人帶葛馨寧回房去休息。
“叔父。”葛馨寧站在門口,不肯走。
葛從忠看了她一眼,深深嘆氣:“你先回去休息,有話明日再說。”
葛馨寧固執地搖頭。
如今的她,每天晚上閉上眼睛,都不知道明日還會不會醒來。所以,她不敢再等待明日。
葛從忠見她堅持,只得將她帶進了書房,吩咐小丫鬟將堆滿了書簡的軟榻收拾出來給她坐。
“叔父,淮南王那裡,究竟出了什麼事?嚴重嗎?”葛馨寧未及坐穩,已急急地開口問道。
葛從忠深深地看著她,半晌沒有開口。
葛馨寧被他看得不自在,忙又急急地解釋道:“我剛剛聽說淮南王出事……他救過我的命,我覺得他不像壞人啊!”
葛從忠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道:“這世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哪有那麼黑白分明的?”
這句話從葛從忠的嘴裡說出來,著實讓葛馨寧吃驚不小。
一直以來,她所知道的叔父,就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人。如今,當了一輩子“鐵項公”的叔父,終於也看透了官場上那些彎彎繞了麼?
葛馨寧不免有些感慨。
過了好一會兒,葛從忠才嘆道:“半年前,太后要在宮中修一座戲樓,派了淮南王負責督辦。這本是個閒差,誰知眼看便要竣工的時候,樓臺忽然塌了……”
葛馨寧靜靜地聽著,忽覺身上有些發冷。
葛從忠繼續說道:“……當時在場的工匠有數百人,只有不到一百人活著出來,後來全部下了獄。”
“工匠都要下獄,淮南王自然更是難辭其咎了。”葛馨寧澀聲道。
葛從忠微微苦笑:“本來天有不測風雲,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他是皇叔,縱然有罪也至多不過罰俸而已。誰知前兩天忽然有百姓投了御狀,彈劾他貪汙工程銀兩,用酥石代替墨山岩填充地基……後來事情鬧大,一眾工匠的親屬齊齊到宮門口喊冤,如今已是無法收拾!”
葛馨寧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不禁又急又怒:“一座戲臺能有多少油水可撈?我才不信淮南王會將那點錢放在眼裡!”
“你可以這麼想,我也可以這麼想,可是百姓不會這麼想。百姓只能看到戲臺出了事,死了很多人,而淮南王卻安然無恙。”葛從忠語氣沉痛,連連嘆氣。
葛馨寧怔了半晌才問:“小皇帝的意思,是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葛從忠緩緩點頭。
葛馨寧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小皇帝派叔父徹查這件事,那便是擺明了不查出問題來不罷休的。
可是叔父的心裡,卻是相信淮南王清白。這樣一來,這案子到底該如何辦?
若是順了小皇帝和那些百姓,便要冤屈了淮南王;可若是要替淮南王辨明冤屈,只怕又無法向小皇帝和憤怒的百姓交代……
事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即使明知背後有人操縱,只怕也已經無可奈何了!
葛馨寧無意識地攥緊了雙手,心中揪痛難言。
葛從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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