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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自然並沒有異議。
葛馨寧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極不願意聽到的詞:“你說誰是死的?”
秦子產攤了攤手,無奈道:“他這個樣子,難道還不是死的?”
葛馨寧恨得直咬牙,卻不敢得罪他,只得遠遠地躲開,自去生悶氣。
小丫鬟利索地背起韓五,向北走去。
不得不慶幸秦子產有先見之明,特地從北邊繞了過來。
北邊是上風口,火勢極難蔓延到那邊去。否則,他們這一行人必定連代步的工具都沒有,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出荒原了。
到了馬車上,葛馨寧依舊是渾渾噩噩的。小丫鬟一直試圖跟她說話,她卻始終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直到秦子產將韓五送進了她在客棧住的房間,葛馨寧才稍稍回神,忙吩咐店小二燒開水,又叫人去找全鎮上最好的大夫來。
明知沒什麼用,卻不得不盡心。
秦子產用鴿子送出去一封信,隨後便只安靜地坐著,偶爾翻翻醫術,別的什麼也不肯做。
葛馨寧知道求他無用,乾脆便不開口,只坐在床邊握著韓五的手,就像他從前握著她的一樣。
如此過了兩日,韓五並沒有死,當然也沒有醒來。
秦子產終於有了動靜,卻不是給韓五治病,而是奔下樓去,帶了一個鬚髮全白的老頭走了上來。
葛馨寧聽見秦子產叫那老人為“師父”,慌忙起身行禮。
那老頭看看躺在床上的韓五,不住皺眉:“救這個東西做什麼?他自己不想要命,就叫他去死好了,咱們何必多管閒事!”
秦子產忙陪笑道:“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他媳婦實在哭得可憐,我想,能救還是救一救的好。”
“他媳婦?”那老頭愣了一下,目光隨後落到了葛馨寧的身上。
葛馨寧平靜地起身問好,沒有表現出半分著急的樣子。
秦子產一直在向她使眼色,不知是要她求老頭幫忙還是要她趕緊哭,葛馨寧看不懂,也不打算照做。
事實上,韓五出事以來,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過。秦子產說她哭得可憐,這明擺著是在睜眼說瞎話了。
葛馨寧以為那老頭會生氣,不料他竟沒多說什麼,只拈鬚看了葛馨寧許久,隨後嘆道:“這樣的亡命之徒,居然還要禍害人家的女孩子……這樣的人,就不該叫他活著再禍害旁人!”
回覆(1)
第172章。他禍害我就夠了
葛馨寧聞言忙陪笑道:“他禍害我就夠了,不會再去禍害旁人了!”
那老者聞言一愣,隨後拈鬚頷首道:“倒也有趣。”
秦子產朝葛馨寧眨眼眨得眼皮都抽筋了,見葛馨寧始終視而不見,他不禁急得大叫起來:“你這個蠢女人,還不快求我師父救人,這會兒磨蹭什麼呢!”
葛馨寧這幾日早看他不順眼了,此時忍不住針鋒相對地道:“你才蠢呢!老先生若不想救人,何必大老遠跑來?”
秦子產氣得直跳腳,那老者卻已笑道:“天機老頭說得沒錯,我教的這幾個徒弟,真是一個比一個蠢……”
“師父,你也幫這個蠢女人?”秦子產感覺自己成了個沒人疼的小叫花,委屈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當師父的卻不理他,徑在床邊坐了下來,問葛馨寧道:“他睡了幾天了?傷了哪兒?當時傷得怎樣?”
葛馨寧忙細細地說了。老者沒有多言,往韓五的嘴裡塞了一枚藥丸,隨後便接過秦子產的藥箱,一語不發地進了內室。
葛馨寧心急如焚,卻又不敢上前催問,只急得渾身發顫,手心不住冒汗。
秦子產本來打算嘲諷她一番的,看見她這副模樣,卻又開不了口,只得坐在她身旁一個勁地嘆氣。
葛馨寧顧不上理會他。
她的目光、她的心思,都只落在韓五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看到韓五昏睡中依然眉頭深鎖的憔悴面容,她禁不住想到了前幾次在生死線上掙扎的自己。
她一向覺得自己的性命並不值什麼,但此時易地而處,她忍不住要猜想,當時的韓五,是不是也像此時的她一樣憂心如焚、坐立難安,眼睛片刻也不敢移開,生怕一個閃神,她就再也不肯醒來呢?
葛馨寧並不敢確定。
事實上,韓五的心思,她從未猜中過。
她只知道,此時自己仍然沒有從那天夜裡的黑暗之中走出來。
看到韓五中箭倒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