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陶家大老爺,一個是陶家嫡長女,看住所卻是頗受冷遇。
“父親,姐姐醒了!”陶錦熙歡快地喊了一聲,進了東次間的臥房。
臥房東西不多,收拾得整潔疏朗,博古架上沒有放玉石擺件,倒是零零落落擺著幾本書,除了幾本兵法,還有一套四書五經,應該是用來指點陶錦熙的。
夭夭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想剛才那樣,驚痛之下露出破綻。她面色平靜,看向床上的“父親”。
父親三十幾歲,面容消瘦卻十分英俊,常年臥床也沒有頹廢之態,目光淡然溫和,衣冠整齊乾淨,靠在床頭,看向進來的兒女。
“灼灼,過來。” 父親朝著夭夭招招手。
夭夭順從地走了過去。她知道灼灼是能對這些簡單話語做出反應的,比如:坐下,喝茶,吃點心什麼的。
“灼灼,聽父親說。”陶士錚聲音放慢,幾乎是一字一字地說著:“不管你那天看到了什麼,都要忘得一乾二淨,以後,你也不要再爬牆過去蘇府了。”
夭夭心頭一跳,幾乎以為陶士錚看出了什麼,要不是他語調緩慢,給了她充分反應的時間,她恐怕自己會露出疑問的表情。
而此時,夭夭只是平靜地看著陶士錚,就像平時灼灼看著話嘮的她一樣。
陶士錚也看著女兒,女兒向來只爬她院子旁邊那棵桂樹的,那天卻爬了外院的樹,剛巧蘇府的嫡長女就在圍牆那邊去世了。好在女兒從不說話,即便別人懷疑什麼,也不可能從她這裡得到任何訊息。
他又扭頭叮囑陶錦熙,“你姐姐病了一場,是因為夜裡掀開被子著了涼,知道嗎?”
夭夭十分肯定,陶士錚知道那天灼灼爬在樹上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而灼灼生病,也應該是因為受到了驚嚇,而不是著涼。陶士錚這樣吩咐,是為了保護灼灼不被殺人滅口,就像她臨死前希望灼灼不要被蘇夢雪看到一樣。
從小院出來,陶錦熙把夭夭送回去就一溜小跑著離開了。他應該去學堂的,臨出門來看望一下姐姐,卻碰到姐姐醒來,這就給耽誤久了,這下肯定要被先生責罵了。
夭夭坐在床邊,默默地想了會兒,還是決定先去找父親和母親,這個世上她全身心信任的兩個人。
趁著小竹還在洗衣服,夭夭悄悄地溜出了小院,來到桂樹下。
四下無人,夭夭抱住了桂樹,雙腿也勾在樹幹上。
她是閣老家的嫡長女,金尊玉貴嬌養長大,母親管教也嚴格,別說爬上樹了,就這樣抱住樹幹都是第一次。
夭夭仔細回憶著灼灼是怎麼爬樹的,胳膊挪一點兒,腿往上蹭一點兒。
興許是這身體還殘存著灼灼的記憶,很快她就往上爬了半尺的距離。
夭夭大喜,她發現自己的力氣變大了好多,這樣抱著樹幹根本不會脫力掉下去。她咬著牙,像只蝸牛一般,一點一點地蹭到了桂樹的分杈處。有了分杈就好辦多了,她小心地踩著粗壯的分枝,雙手扶著高處的枝葉,挪到了圍牆上。
圍牆另一側,母親命人安放的梯子還原樣留著。
夭夭順著梯子下來,高興得真想大喊一聲,考慮到這脆弱的喉嚨,她興奮地跺了跺腳,飛快地朝著母親的院子跑去。
她一邊跑一邊猶豫,灼灼從來沒有去過母親的院子,不知道會不會被攔下來。不過母親身邊的大丫鬟都是認識灼灼的,應該會通報母親一聲。
母親……
母親現在肯定很難過,要是她知道自己還活著,只是換了個身體,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震驚?
推開院門的一瞬間,夭夭就察覺到不對了,平時院子裡會候著小丫鬟和婆子,今天院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心裡升起一絲慌亂,沒有走抄手迴廊,而是直接從院中的青石板穿了過去。
沒有人,屋裡也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夭夭驚慌地穿過臥房,淨房也沒有。她跑了起來,肩膀在多寶閣上撞得生疼,她顧不上檢視傷到了沒有,衝到西次間的書房,東西都在,窗下襬著母親喜愛的七絃琴,桌上攤著母親正在看的書,可主人卻沒有在。
不不不,母親一定還在這府裡,興許母親是去外院書房找父親了。
夭夭提起裙角,飛快地奔跑著,她從來沒有跑過這麼快,一縷長髮在她身後揚了起來。
沒有人,內院沒人,外院也沒人,主人不在,僕從也不在,連二門處守著的婆子也不在。
“娘——”夭夭嘶喊了一聲,不知是喉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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