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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表妹!”正走著,夭夭身後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喚。
夭夭腳步一頓,她沒有轉身,裝作沒有聽到,拉著弟弟快步往前走,也顧不上指揮著兩個丫鬟東買西買了。
陶錦熙自然也聽到了,而且他也聽出來這是葛春茂的聲音。前陣子老太太想把姐姐許給葛春茂的事他也知道,他從來都不喜歡這個鼻孔朝天的表哥,整日遊手好閒招貓逗狗,把姐姐嫁給這種人他可一點兒都不放心,幸虧父親給強硬地推掉了。
“灼灼表妹,等等我啊,我是你葛家表哥!”
呼喚聲越來越近,陶錦熙拉著夭夭走得飛快,他本來就只比夭夭矮上一點點,自幼習武身子比夭夭可要強壯得多,此時加快腳步,倒是他拉著夭夭在走了。
奈何他才九歲,夭夭又是講究儀態的大家閨秀,自小受的嚴苛教導刻在骨子裡,姐弟兩個再快也快不過葛春茂,走了沒一會兒就被他追上了。
葛春茂氣喘吁吁地攔住夭夭前面,“我說表妹,聽見表哥喊你怎麼還走得這麼快,也不說等等表哥,看把表哥我累的。”
葛春茂一雙小眼睛貪婪地在夭夭臉上轉了兩圈,激動得都快要暈死過去了。這麼漂亮的表妹,他怎麼以前沒有注意到呢?要是早早得了手,把她收到後院裡做個妾室,現在恐怕要醉死在溫柔鄉里了。不過,這會兒也不晚,反正她還沒有定下人家,還機緣巧合認了閣老夫人做義母,他要是把她娶到家裡,那真是什麼都有了。
陶錦熙擋住姐姐,他也知道姐姐不想理會葛春茂,說道:“表哥既然累了,就趕緊回家歇著好了,等會兒人多了擁擠起來,想離開都不容易呢。”
夭夭懶得搭理他,剛想繞過他,葛春茂雙臂一伸,小眼睛眯縫著笑道:“表哥再累,看到表妹就不累了。既然等會兒人多,要是擠到表妹可就不好了,就由表哥我護著表妹吧。表妹怎麼不看我呢,是不是害羞呢?哎呀,我說這男女大了自然要議親成婚,將來咱們成了一家人,難道表妹還害羞不成?”
夭夭恨不得手裡有個雞毛撣子,再劈頭蓋臉地給他抽上一頓,父親明明已經拒絕了,他竟然還拿這事來說。
秀竹護在夭夭身邊,瞪著葛春茂,馥蓮上前站在夭夭前面,板著一張小臉,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位公子慎言!我們姑娘清清白白,待字閨中並未許配人家,說什麼議親成婚,說什麼一家人,簡直是無稽之談!”
葛春茂也知道夭夭身邊有個丫鬟是蘇夫人派來的,他不敢開罪馥蓮,笑嘻嘻地讓到一邊,“表妹請。”
夭夭看也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去。葛春茂也不走開,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後,在旁人看來,他們就是一起的。
陶錦熙劍眉皺起,“表哥何不去別處?我們並不想與表哥同行。”
葛春茂搖了搖手中的摺扇,“這路這麼寬,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誰也沒有妨礙到誰。怎麼,難道你走了就不許別人走不成?那這路上這麼多的遊人,是不是都得離開?”
陶錦熙氣得星目圓睜,夭夭捏了捏他的手,朝他搖搖頭。
陶錦熙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葛春茂。跟這種人生氣毫無意義,反正等會兒到了岸邊,他們自然會上船,葛春茂想跟也跟不上了。
有葛春茂跟著,幾個人沒了剛才的悠閒,腳步都比別人要快一些。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夭夭突然看見前面有兩個熟悉的身影,雪白的流仙裙飄逸無暇,玉白錦袍長身玉立,正是蘇夢雪和蕭會廷。
夭夭的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麼她每次見到蕭會廷,他都和蘇夢雪在一起?
……
蕭會廷本來並不想來臨平湖看什麼龍舟賽,卻耐不住找上門來的蘇夢雪細細勸說:“往年殿下常常和姐姐一起去看龍舟賽的,今年姐姐看不到了,不如殿下去臨平湖,就當作是替姐姐看了。”
蕭會廷猶豫片刻,還是過來了。
蘇夢雪神情憂鬱,突然指了指路邊一個木雕的筆筒,“殿下您看,這個筆筒要是姐姐見了肯定喜歡,姐姐她向來喜歡這種簡單質樸又有雅趣的東西。”
蕭會廷看了一眼,吩咐侍衛去買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看,嘆了口氣,“沒錯,要是送給夭夭,她一定會喜歡的。可惜……”
他盯著筆筒看了一會兒,神色驀然變得有些兇狠,修長的手指骨節凸起,險些將手中的筆筒捏裂,“這個狠心的丫頭,竟然就這麼走了!”他隨手將筆筒拋在蘇夢雪懷裡,“買了她也看不到了,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