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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鋪子,母女兩個又去看了制香的宅子。本來制香之處應該安排在城外的莊子,可江若婉捨不得讓女兒跑那麼遠,特意將城裡一個五進的宅子騰出來,除了安排看家護院的家丁和制香的師傅夥計,剩下的房間足夠用來制香和儲存香料。
回到陶府,夭夭正打算再去看看父親,秀竹過來稟道:“姑娘,老太太說府裡來了親戚,讓你去壽安院一趟。”
夭夭一扭身,歪倒了軟榻上,秀竹一看這架勢就是不打算去,笑了笑也沒言語,指點著兩個小丫鬟收拾打掃去了。
夭夭拿起手邊的書翻了翻,這是上次從英王手裡搶來的《香卷》,扯成兩半後馥蓮又給重新縫裝起來,還在封面封底外面另外加了兩層,將一本破損的古書弄得很是整齊。
其實這本書也沒那麼好,她當時非要搶走,也是因為被蘇夢雪氣的。翻了兩頁,夭夭就想起英王來了。
落水之後,她兩次見英王都有蘇夢雪在他身邊,他到底是被矇蔽欺騙還是同流合汙?
她的死,有沒有他的一份?
夭夭有些煩躁起來,她將書放到一邊,坐在軟榻上抱著雙腿,腦袋搭在膝蓋上,想著要不要約蕭會廷出來,試探一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用桃花簪約他,他肯定會出來見她。
正紛紛亂亂猶豫不決,就聽見院子裡突然熱鬧起來,秀竹匆匆忙忙跑進來,“姑娘,老太太來了。”
夭夭眉頭皺起,還沒起身就聽見了老太太的聲音,“茂哥兒啊,這就是我那孫女住的院子。”
夭夭“噌”的一下站起來,剛想去把臥房的門關上,老太太就進來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個子不高,小眼睛酒糟鼻,油頭粉面,裝模作樣地拿著一把摺扇。
男子一副紆尊降貴勉為其難的樣子,手中的摺扇搖得十分張狂,不屑地瞥了一眼夭夭。
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裡,雖然是一件灰撲撲的褙子,卻能看出纖細柔軟的身段,那纖腰盈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臉,下巴小巧可愛,杏眼圓溜溜的,十分漂亮。
他突然就呆住了,好似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那摺扇也倏然停在了半空中。
老太太笑道:“灼灼啊,這是你舅公家的孫兒,名喚葛春茂,你要喚他一聲表哥的。”
“茂哥兒,這是你灼灼表妹。”
葛春茂這才回過神來,眼睛在夭夭臉上身上來回溜了兩圈,喉結滾動嚥了下口水,舌尖飛快地在嘴角舔了一下,揖禮道:“表妹好。”
夭夭真沒想到老太太這麼不要臉,竟然帶著個外男直接到她的閨房來了。她氣得扭頭亂看,瞅見秀竹手中的雞毛撣子,上去一把搶到手裡,沒頭沒腦朝著老太太和葛春茂抽了過去。
“哎呦哎呦,你這瘋——你這丫頭,怎麼連祖母都打呢?”老太太一邊叫著一邊退。
葛春茂手忙腳亂地用摺扇護著自己,跟著老太太一起往外退,“不是說是個傻子嗎,怎麼還動手打人呢?這是瘋子吧?”
夭夭才不管這些,左右她已經是個傻子了,也不會有人說她動手打了祖母就是不孝,乾脆痛快點兒,不高興就不伺候,敢來她的院子就打出去。
秀竹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太太帶著葛春茂倉皇而逃,想笑又不敢笑,小臉憋得扭曲,“姑娘,您可真厲害!”
夭夭拎著雞毛撣子在門口站了會兒,突然想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這兩人是來者不善啊。
夭夭隨手把雞毛撣子扔到一邊,拉著秀竹,快步去了父親的院子。
第22章
一進父親的院子,夭夭的臉上就掛上了淚珠。
秀竹目瞪口呆地看著剛才還兇巴巴拿著雞毛撣子抽人的姑娘一瞬間變得楚楚可憐,櫻花般的唇瓣一癟,杏眼一紅,撲到老爺身邊,拉住老爺的袖子,小鼻子一抽,那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灼灼怎麼了?”陶士錚慌忙地攬住女兒纖弱的肩膀,一疊聲地問道。
夭夭內疚地看了看父親的腿,父親的腿傷還沒好,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要是可以她也不想來煩擾父親,可這件事無論如何都繞不過父親去,就算她不來,老太太也會來的。
夭夭委屈地抽泣一聲,瞅了秀竹一眼。
被那哀怨的小眼神一看,秀竹一個激靈,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已經竹筒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把老太太帶了葛春茂到姑娘屋裡的事說了一遍。
“葛春茂?”陶士錚劍眉輕皺,“那是老太太胞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