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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的倦怠,楊珥心中一嘆,她曾經到燕歸坊跳那一支舞,確實是有著讓景窗接近謝慶岱的打算。也曾三番五次問過她,是否願意用女子最為珍貴的身體,幫她擺下這一局。
景窗說她本是紅塵女子,貞潔二字如何書寫早已不知,有幸能得長公主看中,將她拉出燕歸坊那座地獄,實屬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只求事成之後給她足夠的錢財,讓她逍遙於世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此時,楊珥也不知道該同情誰,她自己都身處這樣的泥濘中無法自拔。她衝暮雲使了個顏色,暮雲卻在發神,她連忙輕咳了一聲,暮雲驚醒過來,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卻差點掉地上。
楊珥睨了一眼她,隨即對景窗笑道:“讓你見笑了,這丫頭就是這樣,總是冒冒失失的。”
景窗卻是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暮雲,“哪裡,像她這樣的人,現在已經很是難得。”
可不是嗎,楊珥很是欣慰,她從未苛於暮雲,只希望她能平安順心的成長,待得年歲到了,出宮找個踏實的好人家嫁了就好。
楊珥接過玉瓶,遞給景窗,按照往例吩咐道:“等謝慶岱醒了,將這粉末化於白水中,給他服下。”
景窗頷首,雙手接了過來,鄭重地放入懷中。
如果可以,楊珥多麼希望那玉瓶裡裝的是沾滴便死的毒物,讓那謝慶岱好好嘗一嘗。可惜,這只是溶於水便無色無形的絕子藥。
兩年前,從景窗剛開始和他接觸時,楊珥就命她將這藥暗地裡給他服下。當時只想著他們謝家動了皇兄與魏昭儀的孩兒,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謝家試試絕後的滋味。
沒想到那份未雨綢繆,今日卻是幫了她大忙,若以後真的別無他法,被逼得和那謝慶岱成親……她想到就一陣反胃。
這藥餵了兩年多,今日這一劑,便是最後一瓶了,往後也不必再送了,因為那謝慶岱現在也基本與當父親無緣了。
景窗見離開已有一段時間,唯恐被謝慶岱發現異常,欲告退,剛轉身就被楊珥叫住,“明日的事,勿忘了,記得打扮得得體些。”
景窗身體驀地一震,諾了一聲,腳步加快,離開了房間。
楊珥望著門框處發呆,眸中神色複雜,她從未心軟過對付謝家之人,真要到劍拔弩張的這一刻,她倒有些莫名的興奮。
從明日開始,她要一點一點地,收復屬於皇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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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宮門前車水馬龍,皆是來參加皇后壽宴的文武百官們。
楊珥向來對待任何筵席都是不拘小節的,今日卻是著了件酡顏的宮裝,搭上仙白色的對襟半臂,顯然是隆重打扮過一番的,倒是讓不少勳貴公子側目,卻礙於她平日裡的聲名太差,只敢欣賞,不敢上前搭訕。
她被侍者引到了既定的侯間,稍等了片刻,群臣大致來齊,便一同前往筵席。
楊珥趁亂拉著暮雲行至人潮末尾,對她低聲道:“東西帶來了嗎?”
暮雲得意一笑,從她鼓噹噹的腰間抽出一個幃帽,仔細地給楊珥繫上。
楊珥拍了拍她的肩,“一會兒你就扮作我,把這宮廷裡能走的地方走個遍,想方設法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千萬別讓皇兄的人把你找到。”
暮雲老實地點了點頭,今日二人特意穿得顏色相近的衣服,為的就是方便掩人耳目。
楊珥聽了昨日謝慶岱說的話後,不用猜也知道今日筵席上,皇后絕對會提出她與謝慶岱的婚事,她暫時還沒有想到能夠完全搪塞過去的理由,皇兄雖然也不想她和謝家中人成親,可是樣子卻是要做做的。她現在只有先躲躲再說了。
直到看著暮雲往筵席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才放心地回了侯間,眾人都是看著她出地侯間,再有暮雲做幌子,此時的侯間,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還沒走上兩步,便碰見了指揮著大批宦者搬酒水的祁公公,還是迎面相撞的那種。縱使她帶了幃帽,可祁公公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看個手指頭都可以認出她來,當即訝聲道:
“長公主怎麼還沒有到席上?現在都筵席都開始了一會兒了吧?”
楊珥訕笑了兩下,轉身就跑!
祁公公最是瞭解她的彎彎腸子,當即就命身後的宦者放下酒水罈子,一個勁地朝她追來。
她苦笑萬分,不帶這麼出師不利的吧!筵席最重要的就是酒水啊,你們不趕緊送酒去,只顧粘著她未免也太沒有輕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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