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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到了,全國統一在十二點前宣佈發行。徐主任就算懷疑我是共產黨,要審查是不是也應該另挑個時間,換個地方?”
徐鐵英笑了:“地方當然要換,時間就不要換了。現在才十點多,為了保證十二點前全國統一宣佈幣制改革,你最好現在交出崔中石的賬簿,然後跟我去核對。”
謝培東:“我倒是願意跟你走,可我們現在都出不去了,怎麼辦?”
徐鐵英:“什麼意思?”
謝培東:“我只能開裡面兩道門,最外面那道門是金警班開的。昨夜中央銀行有嚴令,金圓券運抵之前,任何人進了金庫都不能出去。”
“你在等方步亭?”徐鐵英終於露出猙獰了,“你以為還有人能救你嗎?!”
“要等人救,我還會讓你進來嗎?”謝培東語氣也嚴厲了,“我是中央銀行任命的北平分行襄理,中央銀行沒有免我的職,任何部門也不能抓我。中央銀行免了我的職,你派兩個警察就能把我抓走,何必親自來?”
“是啊,我何必親自來呢?”徐鐵英靠近了謝培東,“你藏得這麼深,抓了你的女兒都沒有把你逼出來,我不親自來行嗎?”
“你剛才說什麼?”謝培東臉色慢慢變了,“能不能再說一遍?!”
徐鐵英:“夠清楚了,還要我再說嗎?”
謝培東:“王蒲忱、曾可達都說我女兒去了解放區,你是不是告訴我她沒有去解放區,在你手裡?!”
徐鐵英跟謝培東目光對視了好幾秒鐘:“你覺得呢?”
謝培東:“我覺得從現在起你就是放過我,我也絕不會放過你了。你有四個兒女在臺北,我只有一個女兒!就在今天早上,為了配合幣制改革的法案,我將唯一留給女兒的金鐲都捐了出去,你卻拼命在為自己兒女斂財。有話我們到南京特種刑事法庭去說。這裡是北平分行金庫值班室,請你出去,外面通道很長,你可以先去散散步。”
“謝培東!”徐鐵英解腰間的手銬了,“我要抓的共產黨還沒有一個僥倖漏網的,哪怕你是周恩來親手調教的人!陳部長和你們俞總裁的手令你已經看了,你以為自己還有可能跟我一起上南京特種刑事法庭嗎?”說著,已將手銬的一邊倏地銬住了謝培東的左手手腕。
幾乎同一瞬間,徐鐵英的臉色變了!
——他的右手也被謝培東用另一邊手銬銬住了,兩個人被同一副手銬銬在了一起!
徐鐵英立刻用左手掏出腰間的槍,頂在謝培東的額上:“開門,跟我出去!”
謝培東笑了:“根據《中央銀行法》,擅闖金庫者可以當即逮捕也可以當場擊斃!徐局長,你可以開槍了。”說著,像一座山,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徐鐵英當然明白遇到了對手又挑錯了地方,咬著牙插回了槍,又掏出鑰匙來解手銬。
突然,鑰匙被謝培東一把奪了過去,緊接著向後一扔,竟扔進了正在轉動的抽風機裡,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徐鐵英剛收回目光,謝培東的目光已經迎過來了。
謝培東:“等你們的陳部長,或者是我們的俞總裁來解手銬吧。”
世界日報社營業部門外大街上,運鈔車隊居然在這裡停住了!
方孟韋站在街心,他帶來的北平警備司令部的憲兵圍成一圈擋住人群。
北平分行金警排另外兩個班團團護住運鈔車,那叫一個緊張。
只有方孟敖飛行大隊的那二十個飛行員仍然坐在最後那輛軍用大卡車上一動不動,看著四周越擁越多的人群!
方孟敖的吉普車內,小李在後排座說完最後一句話,嘴唇已經又白又幹了!
方孟敖眼望著前方,眼角的餘光能看見身旁的父親也眼望著前方,那張臉從來沒有如此鐵青!
“知道了。”方步亭依然那樣平靜,“到車裡去等我吧。”
“是,行長。”小李開了後邊車門下去了。
兩父子的目光仍然都望著前方,誰都想看對方,誰都沒有看對方。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方步亭這兩句詩念得如此蒼涼。
方孟敖終於看父親了。
方步亭:“當年聽到你媽和你妹的噩耗,我整整幾天沒睡覺,每天晚上都在後悔,我們在美國為什麼要回來呢?可已經回來了,這畢竟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自己的國家在受苦受難,我們待在美國也於心不忍哪……”
父子倆的目光終於如此近距離地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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