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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而冰冷的唇落了下來; 像是流水撫過了河邊的青草; 涼涼的,透著一股肆意的味道。他的手箍緊了她的腰,兩人之間除了空氣再無其他,他拼命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擠入自己的胸膛。
眼睛一眨,有淚水滾落在了唇邊,溼溼的,帶著粘膩的味道。
他放低了身子,將她壓在了床上。她的睫毛開始迅速地顫抖,像是被狂風肆虐過的小草,又無助又受傷。
“還是不願意?”他輕笑一聲,聲音吐在了她的耳廓,熱得發燙。
“陸斐,別這樣。”她帶著鼻音說道,雙手搭在床上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最後一次問你……”他的大手撫過她的髮絲,溫柔又多情,“還是不行嗎?”
六年前,除了最後一步,他們什麼都做過了。若不是她臨陣脫逃,她和他的孩子估計都能打醬油了。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眸光閃閃,語氣卻沒有絲毫的退讓:“陸斐,不要……”
還是那句話,名不正言不順,她不能自甘下賤。
“好。”他手一抬,鬆開她。
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袍,背對著她往外走:“看在同鄉之誼的份兒上,我可以留你在府中做事,只是有一點……”
他頓了一下,站在暗室的門口,聲音沉得像是從谷底發出來的:“從今以後,你不準離開大司馬府,也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要與他斬斷糾葛,好,他成全她。
衣袖一揮,他消失在一片白光裡。
身後,她跪在床上,拽緊了被他撕破了一角的衣裳,垂首不語。
……
新來的僕人都是要從粗活做起的,做得好了,得了主人家的青眼便可擢升到內院,也算是有了體面。
阿媛來的時候身體本就有些不好,加上又去暗室那樣陰冷的環境走了一遭,病勢一直沒有好全。可為了不給許伯添麻煩,她強撐著身體做活兒,劈柴打水,這些小廝能做的,她也能做。
許秋看不過去,暗自裡給她送了幾回藥,私下裡又請許伯關照她別讓她做太累的活計。
“這姑娘身體不行,我也不敢讓她太累,倒是她自己很勤快,平時也不說閒話,是個實誠人。”許伯難得這樣誇獎一個人,想來是真覺得阿媛不錯。
“反正多看顧著她點兒,要是她有什麼情況記得第一時間來告訴我。”許秋道。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難不成是獲罪的官家女子?不然怎麼和大司馬還有關係,兩人看起來關係還很不一般。
許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知道太多。如此,許伯自然也不好再問下去。
秋去冬來,轉眼間便在大司馬府中待了兩個月了,如陸斐所期盼的那樣,她一次也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
“阿媛姐,快來看咱們新發的冬衣,可暖和了!”小樂領著兩套新衣裳走進來,笑著說道。
阿媛上前,摸了摸衣裳,知道這料子並不差,估計裡面的棉花也是好的。
“不愧是聖上面前最得寵的臣子,咱們以前在郡王府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好的衣裳呢。”小樂拎著衣裳在身上比劃,十分滿意。
阿媛神色黯淡了下來,似乎又走神了。
“對了,剛剛我還聽前面的小廝說呢,說聖人要意指一位公主給老爺。”小樂低頭摸著衣裳,道,“不知道這等好事兒會落在哪位公主的頭上?想來聖上的女兒可真夠好命的,咱們老爺這樣的人物可不多見啊!”
“……是嗎?”
“對啊!”小樂點頭,抬起頭一看,阿媛的臉色似乎又白了一層,關切的問道:“阿媛姐,你又不舒服啦?”
阿媛抬手撫了撫胸口,那裡隱隱作痛。
想來,這世間也只有公主能與他相配了吧。無論是清水村的村姑阿媛,還是大司馬府裡的奴僕阿媛,與他之間的距離就猶如天上的王母娘娘用簪子劃開的銀河。
“真替他高興。”她唇色泛白,嘴角微微揚起。
“誰?公主嗎?”小樂歪著腦袋看她。
阿媛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換了新衣就趕緊出去吧,一會兒鄒媽媽又要來催你了。”
“哦。”
小樂換上新衣裳,高高興興地出了門。房門被掩上,房裡的人轉頭趴在了床上,悶頭流淚。
哭什麼?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她告訴自己,即便不是公主也會是其他人,她此時的失落毫無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