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又懂裝乖作俏,是鄭老太太最寵的幼孫。因家中疼寵,養得一幅無法無天的性子,在外飛揚跋扈無所不為,招花惹草強男霸女,早早壞了聲名。家人有所耳聞卻因顧忌老太太無人敢傳進內園去,再有老太太豐厚的體己錢貼補他,尋常生事一味用銀錢平息。議親已有兩三年,總不得合意的人家。
他家出身商賈,偏眼光甚高,仗著這輩兒出了幾個讀書入仕的子弟,誓要謀個官宦出身的媳婦。
耽至如今,恰豐鈺出宮還鄉,出身宦門,又得暗示說不吝低嫁,正是鄭家所謀的合適人選。客氏先已在人前應了大概,轉頭卻被豐慶按著要反口,她自己面子過不去,不想給人笑話,與徐媽媽一合計,故而定下計策。著徐媽媽的兒子徐本根私下尋到鄭英,將豐大姑娘對鄭公子的“愛慕”誇張地與之說了。那鄭英本是個下流之輩,被三言兩語燎著了火,又得那徐本根一番攛掇,與他孃親進來拜見了豐家幾位太太后並不離去,專在此等候豐鈺,想要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妙人”。
聽著前頭竹枝微動,料是那人來了。鄭英正了正衣冠,臉上帶笑朝那邊快速探了過去。
且不說別的,高高在上的宦家小姐自動投懷送抱要邀他至此私會,光這般想著便足叫他興奮不已。
那邊豐鈺快速退出竹林。
這事蹊蹺得很
往常宴客不說大張旗鼓,總得隆重佈置且知會各房以免衝撞,今兒這宴說是請的各家夫人,她清早去上房請安出來怎不聽客氏囑咐半句就連她身邊的嬤嬤、侍婢們都沒聽見半點風聲
作甚要將她死死瞞著,臨了待客人來了才匆匆指派個小丫頭喊她避忌
思及此,豐鈺眸子裡霎時蘊滿震怒。
客氏往日不論做了什麼,一些小的細的不疼不癢的過往她都可一笑了之,婚事議個亂七八糟她仍儘量用不撕破臉的法子勉力一試。如今竟是要毀她
為了要她聽話,乖乖做個被買賣的傀儡,不顧豐府的裡子面子,要徹徹底底將她砸向潭底永不翻身。
豐鈺立在來時的月洞門前,有一瞬惶然。前面是自家內園,後面是東府院子,距離最近的是大堂嫂孫氏的梨雲館
豐鈺長舒一口氣,快速做出抉擇。
蘆揚亭裡,豐媛心不在焉地聽諸家夫人們寒暄說話,她本是過來行禮請安的,偏被母親客氏拘住了不許亂走,叫她在旁幫忙看牌。
豐媛心不在焉地端坐在椅上,眼神飄忽,心早飛去了那邊的小竹園。距離母親吩咐去喊豐鈺的小丫頭回來複命,已快有一刻多鐘了吧
豐鈺至此還未過來請安拜見
豐媛心跳如鼓,手裡絞著帕子,掌心盡是黏黏的汗。
她偷覷客氏,只見自己孃親笑靨如常,嘴角始終勾著得體的弧度,一面說閒話,一面與太太們打牌,不見半點慌亂。
母親這是心有成算。那此時豐鈺她
豐媛垂頭,那天晌午在母親窗下聽來的那些話一遍遍湧過腦海。
“那鄭英是個草包,在女色上最是不忌,有根三言兩語就說得他意動,說到時定要會一會大姐兒”
“只管把人放進來躲在小竹園,叫個人吩咐大姐兒避著大道兒,屆時把大姐兒身邊的都支去做旁的事,她在老太太屋裡,任何人透不進訊息去”
“只待兩人一歪纏,奴婢就叫人喊開來,說是見了賊影兒。也不必驚動那邊的太太們,暗暗知會東府大太太一聲,這事兒自然就有東府出面做主。為保全各房姑娘聲名,大姐兒肯不肯都得嫁這事兒挨不著太太您半點干係,您只陪著太太們摸牌瞧花就是”
“就算大姐兒哭鬧不依,她能怎地東府能容她礙了一屋子未嫁姑娘的婚事”
“且得拘著二姑娘咱們這邊萬萬沾染不得屆時推個一乾二淨,白得鄭家三間鋪子,神不知鬼不察,誰想得到太太頭上”
豐媛臉色發白,心神不寧。有些同情豐鈺,卻又覺得母親這樣做也是情非得已。
這十年她和胞弟豐堯在父母膝下長大,一家人親暱和氣,父母恩愛非常,對他們姊妹疼愛不已。自打大姐豐鈺歸家,這段日子父親和母親已不知吵了多少回架。上次父親當著她面兒就直斥母親,連她都替母親委屈。
這年本該她議親訂婚,內務府的小選不過是個幌子,父親早已打點好州官,屆時報個有疾便可從冊中劃了名字。偏生遇著大赦,進宮十年的姐姐竟突然歸鄉。好日子就此被打亂,母親疲於奔走,家裡沒一日安寧。
豐媛越想,越覺得母親這般安排不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