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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老姑娘深夜往嘉毅侯府赴宴,還徹夜不歸
明日來試探她的、敲打她的,必會有好多的人。
想到這裡,豐鈺覺得此刻更頭痛的是她自己。
晨間明媚的光線透過窗紙,一束束灑向屋中。
寶藍色長絨的團花地毯上遺留的水漬已經擦拭乾淨,昨夜的狼藉亂相,和他隱秘的痛楚和不堪,沒留下半點殘跡於人前。
安錦南雙目清明,睜眼凝望帳頂。
重雲帷帳中,他獨一個兒,仰面躺在那裡。
昨晚昏昏沉沉,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這夢他已做了數年,本是不陌生了。
他原猜想,是自己日子過得太苦,才不得不靠這可笑的幻像聊以慰藉。
可昨夜那夢中,他看見的再不是那看不真切的面容。
那人在他背後,冰涼的指尖從他肩頭撫向他胸口。他茫然回顧
“侯爺”
略低沉的,清冷的女聲。
面容沉靜的,不驚豔也不動人奪魄的清秀臉孔。
長久的綺思撥開迷霧。
他清楚看見她的臉。
豐鈺
是她。
豐鈺。
第26章
頭還有些痛,可以忍耐的程度。安錦南試探坐起身來,一隻墨綠色的綢袋從胸口滑落到床鋪上面。
散開抽繩,一隻繡金絲火鳳的香囊落入視線。她沒有添上花枝蔓草,用赤色金線繡了一團團火焰,繞過鳳凰周身,不留痕跡地銜接了上面的裂口,並自然並和了那抹紅痕。
這隻鳳,在她手指標線之間浴火重生。
可逝去的人卻不會再回來了。
一縷若有似無的淡香幽幽沁入鼻端。安錦南眸子閃了閃,將香囊握在手裡,湊近
原本的淡淡遺香中,夾雜一抹微苦似甘的冷冽清香,他閉上眼,掩住眸中起伏的波瀾。
起身,將香囊收入腰間,披了外氅,又恢復了往日冷鬱模樣。
昨晚不堪回首的脆弱無助嗯,定是源於冷家用在他身上的藥吧
非是藥力緣故,他怎可能丟臉至此。
“侯爺。”崔寧的聲音,自外面窗下透進來,“冷二姑娘昨夜受驚,此刻發熱不退,冷大爺想求侯爺准許,請郎中前去診治。”
安錦南勾了勾嘴角,噙了一抹冷嘲。到這個時候,冷擎風還不死心,覺得他會憐香惜玉
冷雪柔坐在書房櫃後的榻上,已有五六個時辰。
初被幽禁時,她哭鬧過,強闖過,懷疑過,掙扎過,無用。
是被兄長冷擎風一個耳光扇得清醒了。
然後從冷擎風和芍藥的隻言片語裡,明白自己是何處境。
她要如何相信,這個與她一直以為的那個世界完全不一樣的現實
家人對她的疼寵原來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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