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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輕手輕腳進來道“夫人,崔大人派人來回夫人,說事情已經按夫人的吩咐辦了,如今只等著公堂過審……”她並不知內裡詳情,懵懂地看著豐鈺,神色不免惴惴。要對簿公堂的,定然不是好事吧?
豐鈺卻是舒了口氣,似乎放下心來。轉念卻又蹙了眉。
事情行進順利,也就是說,她們賭對了,那朱子軒當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禽獸,危難時刻,為求自保不惜推嫡妻出去抵罪。
她心中涼透,捏著拳頭默了一瞬。
見小環凝著眉頭,便問道“還有事?”
小環道“奴婢是奇怪。侯爺明明就在院外,卻為何只派了四喜進來報信,自己卻不進來?”
這大夜下的各處都落了鑰,侯爺要進內園已經是動了干戈,特地進來一趟,只為了盯著四喜在廊下回話?這沒道理。
豐鈺怔了怔,眸中掠過一抹了然。
她請崔寧出手,不可能不驚動安錦南。雖她承的是安瀟瀟的情兒,可崔寧行事,看的卻是安錦南的面子。他想必已經知道了一切吧?
他是想她安心,特地進來給她報信的。卻又怕見她,所以喊了四喜進來……
豐鈺垂下眸子,心裡擁堵著許多情緒。她低聲道“小環,你去瞧瞧,侯爺已經回外院了麼?”
小環眨了眨眼“夫人,可是要請侯爺進來?”這對夫妻好生奇怪,侯爺回自己睡房還要夫人叫人去喊麼?
卻聽外頭輕輕的門響。小環回過臉,見安錦南立在門前。安錦南身後站著含笑的元嬤嬤,正朝她打眼色招手。
小環霎時明白過來,連忙紅著臉屈膝一禮,快步退了出去。
屋裡靜靜的,就只剩他們兩人。
安錦南立在那,似乎有些尷尬,臉容本就冰冷,這時更顯僵硬,低沉沉地道“元嬤嬤說,你近來不舒服。”
豐鈺哽了一下,她何時不舒服了?
想到元嬤嬤這麼做的目的,不由垂下了頭。安錦南腳步躊躇地朝她走,立定在她身前一步之遙。
豐鈺抬起臉,面容在忽明忽暗的暖色燈火映襯下,光潔瑩潤如暖玉一般。
安錦南抿了抿唇,試探著勾住她放在身側的手。將那緊攥成拳的指頭一根根捋直,收進自己溫厚的掌心。
豐鈺咬住下唇,下意識地看了眼身後的床榻。她今晚實在沒什麼心情。可這人為了自己這般周折,明明拉不下臉面卻為著元嬤嬤一句話就擔憂得不行,硬著頭皮走了進來。前番的親熱因她的麻木敷衍而中止,自那回起,他至今都未再留宿……
安錦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上浮起極淡極淡的窘。“你不舒坦,本侯,留下陪你。”
她每次都很順從,卻也只是順從罷了。安錦南感覺得出,她並沒什麼熱情。自尊心讓他遠離她,不想一味的索取和強求。
兩個極善掩飾和作戲的人偏偏無法當著對方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屋中靜的簡直有些尷尬。被他握住的手甚至有了汗意。
豐鈺覺得自己應當說些什麼,心頭煩亂亂的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安錦南似明白她的心情,低聲道“你可要去見見你那位好友,文心?”
他目光一直落在她面上不曾移開,所以很清晰地捕捉到她眸子裡霎時雪亮的喜色。
“這,行嗎?”
安錦南嘴角浮起淺淡的笑“不親眼看過,你如何安睡?”
豐鈺這回笑容明顯真誠多了。
安錦南即刻叫人備車,似乎生怕她反悔一般。兩人很快到了衙門,那劉知府一路慌忙穿衣一面奔出來見禮。把安錦南留下應酬那劉大人,豐鈺速步跟著衙差帶著小環往裡去。
文心何嘗睡得著,聽見外頭的侍婢見禮她就醒了。鐵門開啟,豐鈺走了進來,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紅了眼眶。
一個是心疼,一個是委屈,文心連寒暄客氣的話都沒說,撲在豐鈺懷裡就哭了出來。
她到底還是在意的。人心真經不起考驗。
朱子軒當時哪怕多猶豫一瞬,或是他只需沉默的等她自己撲出去搶著認罪,她的心情都不至於這般難受。
如今已不單單是傷心。更多的,是對自己過往沉浸在愛情假相中的愚蠢而揪心不已。
她怎會容忍自己,愛著這樣的一個人?
豐鈺把懷中人緊緊抱著,咬著嘴唇道“明日一早,事情就會傳遍盛城,接著就看你的了。文心,你可想清楚了?事情傳開,不可能瞞住你娘,她會很傷心。你的名聲,說不準也會有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