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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南就注意到原本眼角眉梢都站了喜氣的豐凱神色變得怏怏的,又聞下人傳報,說二太太已經出來了。他亦非蠢笨之輩,略略一想,就知此事有了波折。當即不動聲色,端著慣常八風不動的面容,朝門外守著的崔寧打個手勢。
一上馬車,安二太太就垮了臉。
此事她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只是沒法子做安錦南的主,又不好不聽他安排,唯有強出這個頭。
她寡居多年,早已不與外頭的人家往來,平素身邊不過個牌搭子陪著說話解悶,來來回回聽過關於豐家這姑娘和他們侯爺間的不少傳言。
原還以為是個多麼絕色的狐媚子,今兒一見,不過是個裝扮老氣的大齡姑娘,半點不像傳說中那般嬌俏惑人。
偏就這樣的,還敢婉拒了侯府的提親。
堂堂嘉毅侯,許她妻房之位,是她祖上十八輩積德,方有此福氣。
安二太太直覺她父親這病來的太突然,多半隻是場風寒小病,給她拿來做了藉口?可……這世道敢空口白牙當著外人詛咒親爹的,想必也是鳳毛麟角,難不成豐慶當真病得不成了?
前院豐凱見安錦南一直靜靜地聽他和豐允說話,只垂目捋著手上的香囊穗子,半句話都未曾答,一炷香時間過去,父子倆已經說得口乾,侯爺一直不曾表態,叫他摸不準是該繼續還是不該繼續。不免有些訕訕地堆笑道“侯爺貴降,家裡備了薄酒,不知侯爺可否賞光……”
話未說完,安錦南站了起來“善!”
這是,應了?
也是了,如今侯爺明顯的喜愛那鈺丫頭,一心求娶回家,可不願意藉著這光明正大的機會,與那丫頭說會子私話?
當即給豐允打個眼色,命他先去打點,自己在前親自引路,領著安錦南往後園而去。
這是安錦南第二回 走入豐家內院。上一回,她乍知親孃故去詳情,痛哭不已。這回……
崔寧已悄聲回到他身側,沉默地隨他前行。
安錦南依舊只點了豐郢作陪,面容雖冷,卻是破天荒在豐凱面前自稱了“晚輩”,豐凱心頭狂喜,已是按捺不住,適才內院發生的事,他雖已知曉,可到底只是那鈺丫頭的任性妄為,婚事從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一個晚輩自己做主的道理?
且侯爺這樣子,分明是不肯放手的,禮單都送了過來,下回再上門,便是官媒前來下聘了吧?
豐凱忙朝豐允打手勢,命他快去請豐郢過來。那孩子也是,怎在這關鍵時刻沒了蹤影,倒叫侯爺等他?
豐府眾人的神色動作,一一落在安錦南眼底。
很快,豐郢無精打采地來了,面上猶有淚痕,豐慶突然病重,一夜之間無法起身,他為人子,卻是今晨方知情由。豐凱拍了拍他肩膀,低聲囑咐兩句,不外乎“要以侯爺為重”,“其他事暫放一時”等等。
豐郢知道安錦南想見的並不是自己,回回只當他是個幌子,有個名頭喊豐鈺過來會面罷了。想及清晨豐鈺之語,妹妹那樣害怕安錦南的孤煞之名,恐懼嫁與他為妻,自己這個當兄長的,該不該為她說句話?
如今父親不能起身,長兄如父,該不該替妹妹做主?
眼前便是百盛閣,這處廳堂明亮溫暖,又僻靜,是個私下說話的極佳場所。可見伯父和兄嫂們處處用心,早在打算著安錦南的想頭,要促成他的心願。
豐郢心頭百般煎熬,垂頭走進去行了禮。
安錦南淡淡瞥他一眼,坐在上首嵌和田玉的紫檀雕花椅上,指尖若有似無的輕輕敲擊著扶手。
崔寧卓鳴一左一右立在側旁,整個廳中只聽得到豐郢自己的呼吸聲。
何為威儀懾人,何為威壓深重?
豐郢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侯、侯爺……家父抱恙,舍妹如今在家父床前侍疾……”
侯爺他,總不能強行將侍疾的人喊來陪他飲酒吧?
安錦南眉頭挑了挑,低沉的嗓音從上首傳來。
“聽聞豐大人有恙,身為晚輩,原該前去探望。”
豐郢訝異地抬起頭來,正對上崔寧似笑非笑的臉,“豐三爺,煩請帶路?”
豐郢心下一涼,這怎麼好,侯爺這幅樣子,是非要與妹妹見面不可?
第54章
東院上房; 豐大太太望著手中的禮單,久久沒有鬆開眉頭。
豐大奶奶周氏端了茶親自遞了過來,豐大太太搖了搖頭; 她喝不下。
凝眉看向周氏“侯爺那邊都打點好了?著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