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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縱看著崔蓬,“橫渡黃海,危險重重,危險重重。”
崔蓬笑,“你放心,我善水,掉了海里也能刨起來。”
唐縱瘦了很多,大眼睛下的皺紋也深了些,“蓬蓬,多謝,多謝你。”
霍韜預備帶著白湘靈的屍體去一趟寧波府,卻不想聽張千山帶來訊息:“楊寶兒辭官了。”
“楊寶兒辭官了?”霍韜坐在自家簷下,他家的那隻老孔雀老得更狠了,翎毛折斷了半數,都尾大不掉的在屁股後頭拖著。
霍韜本想叫人給這隻老孔雀把翎毛修剪修剪,他才張口,就見一穿藍色錦袍的青年男人走進來了。說實話,自從戚英姿離開北京城,沈約基本就沒再進過霍家後院,就是有話,也只是在前頭花廳坐坐,話說不到三句,茶喝不上半杯,人就走了。
霍韜原本想調侃他幾句:“喲!沈大人難得光臨,有何貴幹啊?”但霍韜瞧一眼那老孔雀,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沈約穿一身孔雀藍的錦袍,那顏色翠色。欲滴。霍韜看他一眼,說:“坐吧。”
下人們上了茶,沈約低頭抿了一口,還對那侍女笑了笑。沈大人這麼一笑,那侍女險些撞了桌子角,霍韜這麼瞧著,嘴角輕輕一撇,然後搖搖頭,問了句:“沈大人所來何事?”
沈大人如今有了氣度,有了身份,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相貌。霍韜談不上對沈約有甚麼看法,更沒有甚麼矛盾,此刻霍國公爺不鹹不淡地睃了沈侍郎一眼,忽覺上天對他是格外關照的。沈約此人,從與他相識至今,十多年下來,他竟一點也不見衰老,倒是比從前長得更好了。這一種好看是指氣度,指舉止,更是指有了權利和金錢之後的上位者姿態,從容不迫。
霍韜瞧了瞧他了臉,暗自好笑,心道:那女人終究還是有眼光的,選來選去,竟選了個最好看的男人。
想到此處,霍鎮國公又笑了。他忽然覺得灑脫,心想自己輸得不冤,包括唐縱,他們確實都不如沈約長得好看,尤其是已經官居三品的沈約。
沈約道:“白姑娘是浙江人,但她出生在南京京郊,她是他父親與一個百夷族女人生的。”
霍韜沒有說話,只聽沈約道:“白姑娘的重瞳也源自於她的母親,她母親因為生得漂亮,被他父親看上,強行圈養了起來。白姑娘出生以後,她母親就瘋了。”
沈約低頭,漂亮的手指在茶杯上彈了一指,“那女人瘋了幾年,男人也不耐煩,後頭出門做海上生意去了。”
霍韜眼皮子動了動,“我說呢,白湘靈這麼美,原來是個海盜和一個異族女子生的。”
沈大人笑了笑,這一笑又輕又短,仿似暖風從耳邊輕輕擦過,“嗯,白姑娘的母親在她七歲的時候跳海自盡了,白姑娘病了一場,從此不記得她母親是誰,她父親又是誰。”
霍韜這才來了點興致,“白湘靈她爹是誰?”
沈約站起來,他彎腰在霍韜耳邊說:“海盜頭子,賴苞。”
霍韜牙口一鬆,險些咬到舌頭。瞧見沈約那胸有城府的樣子,霍國公爺輕輕一咳,道:“既然沈大人坦誠相告,那霍某不妨也告訴沈大人一個訊息。”
“甚麼?”
“她回來了。”
第83章 嘉靖年間瑣事記Ⅳ
崔蓬自嘉靖十七年離京北上朝鮮; 至她過來給中軍大都督唐縱助陣; 又已經四年過去。
“蓬蓬; 咱們這樣; 然後。。。。。。”唐縱成日裡與崔蓬拿著地圖在帳篷裡嘀咕; 有時候說到大半夜,次日天沒亮兩人就又騎馬出去了。
旁人自是不知道這‘蓬蓬’二字從何而來,唐縱也沒向外人解釋過; 唐大都督覺得崔蓬有千萬種好; 但不足以與外人說。
冬生覺得他們有戲; 很有些樂見其成。夏生道:“沒戲。”
夏生一早給霍韜寫了信,說他們抵達山西; 還說他們將軍請鎮國公給宮裡的白娘娘問好。
霍韜收了夏生的信,對沈約道:“唐縱沒告訴她,說白湘靈死了。”
霍韜很理解唐縱的心思; 若是他說了; 照戚英姿的性格; 當下就該折返北京了。唐縱想留住戚英姿; 不管用甚麼方法,包括隱瞞與短暫的欺騙。
霍韜躺在搖椅上,他先是睃了沈約一眼; 又看了那隻翎毛耷拉在屁股後頭拖尾的老孔雀一眼; 說:“唐縱就是那老孔雀,裝瘋。他難道還不知道紙包不住火,他就是想先晃了戚英姿的神; 轉頭再去安慰,女人受不住打擊,掩面一哭,他就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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