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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從明面上看,沈約的官階是最低的,方孝安站起來,“既然不合規矩,那我們就要查,我會請示張大人,請他主持這次的三司會審。”
崔家的船從寧波進杭州,再轉入京杭大運河,快到北京的時候,崔蓬問崔禮,“父親當時準備和誰密議遼東之事?”
崔禮瞟她一眼,“錦衣衛指揮使,張千山。”
前錦衣衛都指揮使,張千山,嘉靖帝第二位皇后的兄長,現如今張皇后換成了方皇后,自然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置也換了人。
張千山被貶了,他從錦衣衛一把手的位置挪了窩,調去京營,當個金吾將軍,散官,無實職。
張將軍在霍鎮國公家的後院裡坐著,鎮國公招來幾個標緻的丫鬟,張千山興致寥寥,酒也不愛喝,只拿了一盤瓜子嗑得有味。“我要看孔雀,這孔雀愛吃瓜子皮嗎?”
霍韜睃他,“我家的孔雀不吃瓜子皮。”
“哧哧”,張千山自顧自笑起來,“對對,我忘了,國公爺家大業大,家裡養的孔雀都比散養的嬌貴些。”
“張將軍還在別處見過孔雀?”
“見過。”張千山翹著一條腿,將瓜子皮往孔雀身前喂,“怎麼沒見過,楊大人住在雲南,他們那裡孔雀就多。”
“楊慎?”霍韜看張千山,“怎麼突然提起楊大人來了?”
他們口中的楊慎是楊廷和的兒子,原先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後頭楊廷和被陳九疇連累,嘉靖六年的時候,朝廷查出吐蕃藩王滿速兒還活著,而在嘉靖二年,陳九疇就謊報滿速兒已死的軍情。陳九疇是楊廷和的人,是楊廷和插在西北的延綏總兵官。
陳九疇手握重兵,又地處陝西延綏軍事重鎮,他謊報軍情,嘉靖帝大怒之後,進而開始懷疑西北沿線所有官兵串成一線,聯合起來騙他。
事情的最後,嘉靖帝將四十多名高階將領免職,還伴隨一些低階官員的殞命。當然,陳九疇事件的發酵也摻入了張璁對楊廷和舊部和殘餘勢力的清洗活動。
總之,到了嘉靖七年,楊廷和被判了死罪,他的兒子楊慎,也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被貶謫去雲南的一個衛所。
“楊大人還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活著唄,在雲南,一輩子也出不了雲南,得老死在那裡。”張千山很有些感概,他覺得兔死狗烹,他和楊慎有同病相憐的意味。楊慎是從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被貶謫,他也是;楊慎是因為父親楊廷和失勢被貶,他是因為妹妹被廢遭殃,總的來說,都是一回事。
“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坐不坐得穩和你的能力一點關係都沒有,全看皇帝老子的心情。”張千山吐出瓜子殼,拍了拍手。
霍國公爺心道,話是這麼說,但也不盡然。
國公爺招呼人上茶,見張千山確實抑鬱,才說一句:“你的手段也太軟了些,你要是當初下狠手,廢了馬鳴衡,也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面。”
張千山似聽了甚麼笑話,猛地坐直了,他瞪霍韜,“國公爺好大一記馬後炮,見我失勢了,國公爺現在才肯跟我說句實話。不說現在,就論當初,你說叫我把馬鳴衡怎麼辦,康嬪不說多受寵,她就這麼穩穩當當在後宮看著,我能把馬鳴衡怎麼辦?”
霍韜心道,怎麼辦?殺了涼拌。
丫鬟上了茶,霍韜揮手叫她下去,張千山掀開茶蓋子,說:“國公爺以為我不想做了馬鳴衡,我怎麼做,哪來的機會?眼看馬鳴衡百戶變千戶,千戶升任鎮撫使,國公爺以為我不急?我也急啊,你叫我怎麼辦?”
張千山說:“皇帝十年無子,我妹妹盡心盡力給皇帝充實後宮,助他有子立嗣,前幾年進去了那麼多姑娘,嬪妃夫人,誰他媽的知道第一個給皇帝生孩子的是康嬪?”
“你說,皇帝藥也吃得不少,不死藥,回春/藥,樣樣都吃了,後頭的女人都是一樣睡,誰他媽的知道就是康嬪第一個生孩子,還是個兒子。”
說到這裡,張千山簡直有些咬牙切齒,“不過活該馬家沒有這個運氣,最後也生不下太子來繼承這大明基業,大明朝這萬里江山與她康嬪無關,也與他馬家的兩條狗無關!”
張千山自然是生氣的,他原先是國舅爺,掌天下錦衣衛權杖,高居錦衣衛都指揮使之位,現在張皇后被廢,他轉去京營當個四品勳號的將軍,一個閒職,手裡一兵一卒都沒有。
張皇后於嘉靖十三年的一月被廢,一則是因為康嬪在嘉靖十二年懷孕產子,馬家的女人懷的是嘉靖皇帝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帝登基十二年後的第一個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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