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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戚英姿想,若楊寶兒能與沈約生分,那東南沿海的水得幹掉一半。
東南沿海的水當然沒有幹掉一半,但楊寶兒與沈約生分了。他們確確實實走了不一樣的路,是呀,六年過去,每個人都生分了,大家各走一方,最終分道揚鑣。
戚英姿相信楊寶兒不是嫉妒沈約,因為楊寶兒過得也很好,他官途順暢,人人都爬不到位置,他已經輕易爬上去了。楊寶兒現在成了翰林院的五品學士,想來他離進內閣與皇帝近距離共事的日子也不遠了。
楊秀睡了一覺,快要醒來,戚英姿拉他手臂,楊寶兒輕輕搖頭,“崔公子自行去吧。”
崔蓬站起來,楊寶兒同他道別,說:“某很高興能認識崔三公子,夜深路遠,某就不送了。日後路迢水長,望崔公子自己珍重。”
楊秀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空了,戚英姿不見了,楊寶兒不見了,身邊位置空了,周圍都空了,這裡空得只剩窗外的風。
桌上的菜還在,桌上還有一錠銀子,銀子還在,菜還在,楊秀戳了一筷子八寶鴨放進嘴裡嚼爛了,冷鴨子有些腥味,他心想,鴨子也是真的,說明剛剛的都是真的。
方才短暫的一枕黃粱原來是真的,那人那事都不是夢,他們的將軍回來了,那個帶領他們活捉海盜馳騁海角天邊的女將軍是真的回來了。
第32章 有些舊事
崔蓬行至海邊的時候; 崔禮與冬生在岸邊等她; 冬生提著一串大燈籠; 崔蓬見了; 倒是笑一聲:“跟送葬似的。”
“哼”; 崔禮見她笑,更是冷笑,“還笑得出來; 今日豈不就是去送死的?”
甲板上已經備下了吃食; 冬生從街上買了魚肉; 又換了茶水和酒,崔蓬兀自坐下了; 也不管崔禮和冬生幾個吃了沒有。崔禮瞧她,道:“我今日想了想,咱們錯了; 也想岔了; 咱們不該來南邊; 咱們應該直接去北京城; 去給你們的皇帝獻禮。”
“嗯。”
女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崔禮說:“聽冬生說你今天遇到舊人了,是你的情郎?”
朝鮮人就是這樣; 滿嘴情郎; 滿嘴愛語,崔蓬道:“過去的同僚而已,在一起共過事的。”
“我看不止如此吧。”崔禮當然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 只是他裝傻扮作瘋癲消沉了許久,這刻從伊秀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立即就變得難纏了。“崔蓬,我提醒你,我不管你有甚麼情郎,或者有幾個故交,但你不能任意妄為,你是我崔家的人,理應受我鉗制,聽我管束。”
月色迷濛,崔蓬仰頭看了一眼天邊,她嘆一口氣,心道,你是被朝鮮國驅逐者,我是被大明朝放逐者,我們滾在一處,簡直無處可去。
酒潑在甲板上,透骨生香,女人準備闔上眼,崔禮卻匐上來,他躺在她身邊,問:“其實你今年多大了,我還從未問過你。”
崔蓬睜著眼睛,道:“我十五歲參軍,在軍營裡過了八年,又在朝鮮國漂流六年,你說我今年多大了?”
“你這個老女人。。。。。。你。。。。。。”崔禮似聽了甚麼天大的笑話,他驚得坐起來,“你這個老女人,你還長我四歲,你,你這個老女人啊,怎麼不早說?你還崔三公子,你都這把年紀了,你比我大哥的年紀還大。”
“崔安?”崔蓬倒是笑,她翻了個身,一手撐住身子,“喂,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伊秀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娶她?”
崔禮為什麼不娶伊秀,有情人為什麼不能成眷屬,別人為什麼不在一起崔蓬不知道,但伊秀和崔禮的關係真是個大謎題。若說伊秀不愛崔禮了,絕不是,若說崔禮不愛伊秀了,那更不是,兩廂情願的人,怎麼就沒有在一起呢?
並且伊秀最終也是嫁入了崔家,愛人成了自己嫂子,這可比武松遇上潘金蓮精彩多了。崔蓬問這個當然有些狹促,崔禮低頭看她,倏地冷笑,“你自己的三兩情絲都沒扯清,哪裡來的閒情管我?”
不陰不陽,又陰又陽,崔禮起身走了,崔蓬順倒在甲板上,閉上了眼睛。
“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裡?”冬生過來問,若是現在回北京城的話,該換航向了。躺在甲板上的女人說:“去寧波。”
“啪”,一個物件砸過來,冬生一腳給踢開了,原來是崔禮砸了個小金珠過來,“不知死活的玩意。”
崔蓬睜開眼,笑一聲,“你可以先去北京城,我要回寧波府,有些人我可以不見,但有些人,我是一定要見的,丟了命也要見。”
從海州往寧波已經很近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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