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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聲音輕而緩,柔且堅定,像泉水,又像太陽,給了他無限的滋潤和光亮。
他說不出她那麼感人肺腑的話語,只將她摟如珍寶,情動的喚她名字,一聲又一聲,像喝醉了般痴纏。
他又想碰她了,唇試著親了她的兩下。念及她方才的推阻閃躲,他遲疑的抬起灼熱的雙眼:“可以了嗎。”
秦蓁黑漆漆的眼珠子貼著眼眶無語的轉了一圈,繞上他的脖子,貼他鼻尖兒:“茶已經採完了。傻瓜唔。”
修剪得平整的草坪被兩人翻滾過波浪般的痕跡,周遭空氣都變得熾熱,晚霞七彩的光暈大片照耀在像馬拉巴栗的兩個人身上。
喘喘呼吸聲隨風傳蕩,羞軟了樹葉,紅透了芭蕉。
更讓藏於茶叢背後的二人,捂臉倉皇逃竄。
跑得老遠,蔣舟除了替摯友感到高興,也為另一個好友感到放鬆。
“怎麼樣,你現在不會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了吧?”
裴承志彆扭得緊,拿扇柄狠狠敲頭:“糊塗糊塗,我怎麼知道他們半途好上了。朋友妻不可欺,放心吧,本少爺不會再打她主意了。哎喲你說那冷冰冰的小美……弟妹,怎麼會對簫清羽那麼熱情!”
第32章
翌日天亮,蘇家管事是跟村裡工人一道回去的。無它,雖然獵頭由蔣舟舉薦定為簫清羽,管事還得溝通里正,尋募另幾名獵戶相輔。
村頭槐樹下,幾個撂膀子趿草鞋的爺們,正為這件事商榷,從他們沉鬱的表情看,很是不滿這件事的人選。誰會想到簫清羽去茶園一趟,會碰上這樣的好事呢?要是蘇家事先派人來甄選,多的是抱團的家族能攬下這份美差。年輕氣盛的簫清羽在他們眼中,資歷遠遠不夠獨攬大活。
其中最有權發言的,就是里正。
楊興業對管事的叮囑沒聽進去多少,心裡在想怎麼攛掇了,思忖片刻他道:“蘇管事,關於這個獵頭交給簫清羽,恐怕不太妥當。”
管事看了簫清羽一眼,又看向蔣舟。作為舉薦人的蔣舟這時站了出來:“清羽雖然年少,辦事卻極為穩妥,咱們村裡幾回出個虎皮貂皮,都是他弄到手的。就拿上回府衙懸賞捉虎的事,光憑這樁榮耀,他就足以勝任。”
楊興業擺手,據理力爭:“兩件事豈可混為一談。這個是專門的,為蘇家找尋皮貨,不是你們的小打小鬧。上回我叫清羽上巳節去看場子,他都說沒空,他就是家中年少的唯一勞動力,以前沒空,現在又有空了?”
秦蓁自知有些話當事人不好說,開口道:“里正不知,能得幫蘇家辦事的機會,大家都深知不易。就在我們方才匆匆回家的一趟,已將這個顧慮跟兩位老人家相商。家中爺爺說,無論如何也要清羽抓住這個機會,田裡活不多,他可以一人操持,就連大伯也跳出說,他去頂上清羽的位置也無礙。一家人都齊心協力,定能將這件事辦好。”
楊興業白了小婦人一眼,嘴裡哼嗤:“這件事可不是誰有空,誰就能做。我分析過了蘇老爺的要求,人家需要墊銀子的地方多,偶爾鬧個工傷什麼的,清羽負擔得起嗎?有些獵物要僱人立刻硝皮,他出得起錢嗎?”
厚實的村長家就不一樣了,楊興業挺直了腰板。
“我,我我——”
一直在旁看戲的裴承志提到錢,立馬從人堆裡鑽了出來,高高舉手:“本少爺也參加,專門供錢。不就是錢麼。”
里正歡喜,叫來人:“裴少爺真是個好村民,來記我賬下吧。”
裴承志擠眉弄眼,躋身到簫清羽身旁,搭上他的肩:“我跟我兄弟一塊的,別記錯了。”
里正“……”
管事垂著手等了許久,對他們的明爭暗鬥很無力:“那就定簫”
“等等,蘇管事,簫清羽他不認字啊!到時跟你們多有契書上的溝通,他怎麼做得來?咳,他當一個輔手還是行的,統領就算了,讓我來安排。”楊興業厚著老臉,將憋著的話說了出來。
霎時,幾道詫異的目光聚集到里正身上。這為了攬奪大權,不惜踩殺同胞,撓他人痛處,簡直口無忌憚。
如果影響真的很大,他們也無話可說。但看契約的話,不可以找輔手麼,獵頭關鍵的,還是對這片山脈熟悉,既有效率,又能保障同伴的人身安全才是正確的選擇。
再接下去,不知這無良里正會不會扯出,往年跟簫清羽一同上山的人出了意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