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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竟然發現紀昭、雲霜……還有秦蓁!她們幾個經常出入繡莊。再進一步勘察,得知杭蜀繡莊的現任東家正是秦蓁。
秦文柏著實雲裡霧裡的吃了一驚。在他眼中,秦蓁只是一個自幼失恃,性子沉悶,不太愛說話的平平無奇的孩子,自姜如巧設計將她嫁去農家,他幾乎都將這個女兒遺忘了。
原來是假的,都是假的!一年前他親自去簫家盤問紀昭她們的下落,那個時候秦蓁就在扮豬吃虎,一問三不知。
何止,此女心機頗深,韜光養晦這麼多年,不顯山不露水,待時而動,背後給她爹捅刀子!
秦文柏又氣又想笑。原來繡莊的主人是自己的女兒,那想要回來還不輕而易舉,她敢反抗,看他不活活撕碎了她!
同一個屋簷下瞞不住事。姜如巧很快得知這件事後,同樣驚得無以復加,她不敢細想,今日敗落的局面,會是自己設計那場婚事造成。
秦蓁在這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受害的傀儡,還是……幕後黑手的推手!如果是意外,秦蓁意外的動心思奪回母親繡莊並不奇怪,可她背地裡還召集了雲霜宮如雪等人。
且她此刻回究細節,當初她之所以膽大包天偷龍轉鳳,一時的心動是源自於秦瑟無意間提出的一句話:想代替姐姐嫁去沈家。
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便因為這句話著魔,開始悉心策劃。直在得知繡莊真相之前,她依舊被這樁勝利衝昏頭腦,從未察覺其中的不對。現在想來,裡面有兩處致命漏洞。
一是女兒秦瑟的野心。秦瑟從小知自己是私生女,處事謹慎規矩,眼界有限,怎麼會提出取代長姐這樣與她膽小性格有出入的事情。
至於女兒怎麼被秦蓁說服的,那很簡單,女兒的弱點是好吃懶做貪圖富貴,嫁去沈家,還是在得長姐許可確定不會出事的情況下,傻子也願意幹。
她恨的是,為什麼秦瑟被姐姐挑唆的事情不跟她說!如果早知秦蓁故意想嫁去簫家,她一定會有所警覺,不至於縱虎歸山,敵暗我明。
二處漏洞,是她的計劃很順利。並不是格外的順利,一些差點被秦蓁發覺又被掩蓋痕跡的小勝利,悄無聲息的滋長她的得意。
現在想起來,如果那些故意的波折都是秦蓁製造出來的話……細思極恐。最重要的是,連沈家那邊都被安撫住,願意娶一位剛認祖歸宗不久的私生女進門,當時連秦文柏都覺得不可能的……難道又是秦蓁在背後作妖?她竟然掃平了所有障礙,讓事情進展順利,她一個不出閨闥的姑娘怎麼做到的?!
綜上,秦蓁取得繡莊的原因大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至於策劃嫁去簫家的目的並不難猜到。倘若秦蓁嫁去沈家,以沈家的門戶森嚴,眾人盯梢,秦蓁不可能悄無聲息的經營繡莊。
這件事之所以令夫妻倆震驚,是秦蓁給他們事情前後的印象反差太大,從默默無聞的千金農婦,搖身變成站在他們對立面的商敵。所以任何的揣測都是疑點。
臘八這天,瑞雪紛飛,漫天飄絮。中心大街上摩肩接踵,置辦年貨之際,經營鋪面的、擺攤的、扛著流動貨攤躥巷叫賣的,都客繞雲集。在今天,叫賣做臘八粥食材的生意特別紅火。有些家吃得早的,隨做飯飄著蒸汽混著粥糜燉爛的濃香飄窗十里,充實的滋味驅走了冬季的嚴寒,大傢伙揣著袖子紅著鼻子笑著,只看到冰晶皚皚的素麗,感覺不到寒冷。
第68章
位於大街偏正中心的大商鋪杭蜀繡莊,今日葉門庭若市,座無虛席。被面、被褥、被套、茶巾、地毯、窗紗、坐墊、紗屏、衣物……年關定製其有關各種繡樣的單子不勝列舉。地方有限,有些大訂單得當面詳談的預約排到了年前廿十都有。
披著赭褐麂皮絨大氅的中年男子立於門外,抬眼幽深的望著這裡的從牌匾到樑柱,嘴邊漸泛起一抹冷笑,向後抖掉披風霜雪,大步邁入。身旁的姜如巧緊跟著,一臉找事的尖銳模樣。
秦蓁正在內廳同貴客商談,聽夥計進來稟報後,她黑眸忽閃耀芒,站起來欠身衝客人行禮道歉,得對方諒解後,讓宮如雪替她位置,她路過門邊取下楠木架上的石榴花坎肩披上,手捧暖爐,盈盈朝外頭走去。
秦文柏徑自坐在櫃檯邊的上賓客座位,姜如巧列於其後。秦蓁穿過人群走過去,到秦文柏面前,福身施禮:“爹,”目光掠向姜如巧,“主母。”
“你心裡還有你爹,還有我這個主母?不到一年,你就用黑心手段把繡莊搶了過去,讓你爹差點氣死!你可真是他的好女兒!”姜如巧立刻疾言厲色的先發制人。